“你师父也肯?”廉江州反问。
顾准道:“我师父忙,不管这些事情。”
廉江州瞬间转喜:“那就留下!反正我的府里空的很,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顾准笑着收下他的好意。
他多留些日子,也是因为以后见将军的机会并不多了。待他回去之后,若无意外应该不会来府城。他日启程的时候便是去京城考会试的时候。待考完会试,往后更不大可能回临安府了。顾准念着对方教他骑射,又替韩将军解了心头之患,所以才想留下来多陪他两天。
这一顿廉江州不仅吃的有些多,还喝多了。
喝到一半便有些微醺,顾准劝他酒他也不听,最后饭吃完的时候,人已经在桌上趴着了。
醉得不省人事。
德叔心疼的把他们的老爷扶上了榻。
想想他们老爷就是高兴的样子,德叔就觉得心酸,嘴里的话也不自觉的多了不少:
“公子勿怪,我们家老爷真是太高兴了,所以才多喝了两杯。咱们家两位少将军一直在边境守卫疆土,就算回去了也是待在京城,等闲来不了临安府。
老爷虽然也不是非得要子孙陪在身边,但是总这么一个人,还是觉得孤单得慌。”
德叔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顾准再多留两天。他也知道,顾准这次回去之后只怕没什么机会再见面。
顾准听着这些话心里沉甸甸的,晚上回去躺在床上也久未入眠。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对旁的事情都不大在乎,可是今天看来又仿佛不是这样。若他是要考科举的话,有些分别便是不可避免的。临安府与京城实在太远,一旦留在京城里头,这边很多人跟事便要放手。廉将军,吴婶子一家,他的张先生,还有邓季文这些同窗旧友……
往后若是有机会兴许还能看到,若是没有机会,这辈子兴许再也见不到。
一想到邓季文,顾准便又翻了个身。之前他一直没有注意,等他意识到之后,自己早已经与邓季文渐行渐远。
邓季文不喜沈元彻,后来来了苏墨言,他便更少同他有什么交集。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隔了好久没有再说话了。
曾经亲密无间,如今却变成这样。如今想来,也只有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