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回去休息吧。”
“是。”
昭王府中,展晟退出宫哲的书房,准备回房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可还没走出院子,便瞧见一棵花树下,镜心抱着腿缩成小小一团,吸着鼻子抽抽搭搭哭个不停。
“镜心,”展晟慌忙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却又嘴笨的不会安慰,只能从怀里掏出条帕子来递给她,“哭什么?”
听见他说话,镜心红着眼睛抬头看他,又看看那条帕子,没有接。
那是之前他被王爷责罚时受伤,她给他擦伤口处的血迹时用的帕子,她以为他早就丢了,没想到他竟洗干净了随身带着。
见她不肯接过帕子去,展晟更是明显地慌乱,大手将那帕子揉成了一团,紧张道:“谁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
小姑娘双眼肿得像两个桃核,哭得下巴都在颤抖,委屈得紧。
“你要去打仗是不是?”她开口,声音嘶哑乱抖。
展晟一怔:“你担心我?”
镜心眉头一皱,狠狠吸了吸鼻子:“清秋现在是祁国的太子妃,王爷要去攻打祁国,他们两个,是不是再也没可能了?”
展晟没想到她担心的竟是这个,一时没忍住拧了眉尖:“……王爷和清秋姑娘走到如今这等地步,早就没可能了。”
“那……”镜心抽泣着,一句话都说不连贯,又怕他嫌她烦而离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到时你千万看好了王爷,我怕他最近心神不宁的,容易出事。”
“我知道。”
“还有你自己,”镜心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了一早就想说的话,“你也小心点儿。”
展晟愣怔一瞬,猛然抬头看她:“你……”
却换来镜心一记粉拳捶在胸口:“让你小心点,活着回来别让我担心,听不懂啊!”
又愣了片刻,展晟才终于回过神来,忙不迭激动点头:“好!我答应你。”
书房门内,宫哲将镜心和展晟两人的话尽数收于耳中,负着手,眸中情绪不明。
*
祁国皇宫。
龙榻上云雨未停时,侍女便悄悄在外殿放好了热水。
清秋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陶酌风命人将桌上的饭菜端下去温着,抱起她柔弱无骨的身子,拿锦被一裹,带她去清洗。
收拾饭菜的侍女忍不住好奇地一抬眼,却见那锦被之中伸出的藕臂上满是红痕。
清秋天生一身冰肌雪肤,偏偏又分外敏感,只轻轻一抓便立时满是红痕,虽不疼,看起来却煞是骇人,那侍女还以为陶酌风把她欺负惨了,怕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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