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说罢,两个相对沉默片刻,清秋忽得后退半步,上下打量起陶酌风来,语带玩味地笑:“想不到你穿龙袍还挺好看的。”
“那是自然,”他毫不客气地应下她的话,“你穿凤裳肯定更好看。”
她一愣:“你是说……”
“清秋,”他牵起她的手,轻轻吻着她手背,目光灼灼看向她,“大婚那日实在仓促,我欠你一场真真正正的大婚。”
他们的大婚是冯昶的一步棋,他觉得她受了委屈。
他想补偿。
“……”清秋抿唇不语,半晌,才在陶酌风的追问下开口,“宫哲的边军就要来了。”他们没时间去想大婚不大婚。
他眸色一暗。
这消息他又怎会不知?今天一整天,朝臣都在争论该如何应敌,毕竟那是战无不胜地宫哲,还有他训练有素的边军。
更何况还带着国仇。
而祁国这厢尉迟岭辞官还乡,公孙逞死去多年,年轻的将领经验不足,指挥打仗不过纸上谈兵,放眼望去这朝堂之上竟无一人可堪大任。
他为此头痛了一整天。
见他垂头丧气,清秋知道他的难处,不再多言,只抬起手来轻轻抚过他侧脸,指尖滑入他发间厮磨。
“总会有办法的,明日找淮胜公主一同商议吧。”
说罢,她扯着他的衣袖走到桌边,强按着他的肩让他与她一并坐下,托腮笑道:“我知道你今天累得很,所以多准备了些你喜欢吃的。”
她边说着,抬手去给他夹菜。
陶酌风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伸出去的手,鲜红的衣袖下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纤细、柔软。他顺势向上看去,目光落定在她明艳的侧脸上,食指一动。
不等她将菜夹至他碗中,他一把按住她手腕,将那玉箸拨开,在她惊讶之际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扔到了床榻之上。
清秋一慌,忙扯住他的衣襟不撒手:“干什么?”
陶酌风也不挣脱,任由她拽着,俯着腰看她:“常听人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我们这可算不得小别。”
这一别凶险万分,留给他们制定计划的时间太短,以至于处处都是破绽,但凡一步出了差错便是永别。
清秋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双颊瞬间羞红一片,飞快眨着眼睛看向桌子:“我,我还没吃东西呢。”
“我也没有,”陶酌风不理,解了龙袍随手一甩,托住她的脸掰回向他,“等下再吃。”
殿中烛火一暗,殿门口守着的几个侍女对视一眼,禁不住掩唇一笑,十分有眼色地先行跑去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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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再过两日大军便可集结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