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往后瑟缩了一下,干脆背过身去嘴硬道:“你,你别瞎说!说得好像我嫉妒吃味了一样……”
“好,你没有,是我想多了,”陶酌风做作地一叹,摇摇头可惜地看着自己开了线的衣袖,“白白折了一整天的河灯,薅秃了一棵冬青树,拆了两只袖子的棉线做灯芯,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那语气实在是幽怨,听得清秋忍不住笑出了声,转回身嗔他一眼,扯过他的袖子来看,还真是短了一小截。
“谁让你‘自作多情’拆袖子的,短了这么一大截,不冷啊?”她瞪完了他,又拽了拽他的袖子,遮出他带着疤痕的、冻得有些微凉的手腕,眸光暗了一暗,“回家,我给你补一补。”
“不急,”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烫得她一缩。他牵着她的手走到河岸,弯腰捞起一只淋漓着清凉河水的河灯,捧在掌心放在两人中间,烛光映红了她的脸,“清秋,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春祝和篝火席的意义。若是我早就知道,肯定不会答应陪别的姑娘一起去的。”
他把她往怀里轻轻一拉,近得让她都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
她低着头不看他,他只好侧着脑袋去找她的视线:“清秋,我……”
他深吸口气,冰凉的空气激得他喉头发紧。
“……我只想和你一起去篝火席。”
话落,四周一片寂静,他耳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怦然不止。
他看见她的肩膀轻轻抖了起来,吓得他慌忙后退半步,急得语无伦次:“清秋,你……哭了?不是,怎么……你别哭啊,我……”
“啵——”
她出其不意地抬起头来,踮着脚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唇瓣柔柔的,软软的,比他吃过最好吃的糕点还要香甜。
陶酌风石化一般愣在了当场。
“你,你……”他喉头滚动,“你”了半天,却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清秋双颊桃红,眉眼弯弯地抿唇笑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转过身拎着裙子便跑。
陶酌风愣了一瞬,忙追了上去:“小姑奶奶!你的腿!”
她腿伤未愈,一跑一颠,很快就被陶酌风追上。
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把将她拦住,膝盖一弯单膝跪地,让她坐在自己屈起的腿上,去掀她的裙摆:“我看看伤!”
“我没事儿,”清秋轻轻压住自己的裙摆,脸上红润未退,“哪有还在外面二话不说就掀人家姑娘裙子的。”
听她这么一说,陶酌风下意识便想回答“之前不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吗”,话到嘴边才意识到这话有多欠妥,忙撒开了手,将她抱起来往回家走去。
“那回家再看,还得给你加固一下护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