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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一愣,旋即笑出了声:“公主说的哪里话?小人可没那个胆子。”

话虽恭敬, 语气却截然相反, 哪有半分做下人的谦卑?

淮胜听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腔调, 气急反笑:“哼, 本宫看你胆子大得很!未经本宫召见,竟敢私自闯入大越行馆。你信不信,本宫此刻便可拿你去见官?”

“公主威胁小人?您可别忘了, 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本宫乃祁国淮胜公主,有祁越两国共同批复的碟文以准许入上京。你呢?若真拿你去见官,你可敢将令牌亮出来,将自己的身份公诸于众?”

淮胜这一番话轻轻巧巧却掷地有声,黑衣人听罢已然乱了阵脚,却仍梗着脖子道:“杀了那小子,对大越而言不过是死一个无名小卒,公主难不成要为此与自己人反目吗?”

“你大可不必言语相激,”淮胜见黑衣人乱了阵脚,两人交锋间已是自己占了上风,勾唇一笑,蹭过那黑衣人的肩,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流声清脆悦耳,只听淮胜道,“那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那是宫哲麾下的神武卫。”

“神武卫若是莫名其妙被人暗杀于上京城内,你猜宫哲会不会掘地三尺,将那行刺之人找出来,扒皮抽骨,杀一儆百?”

“这……”黑衣人一急,却自知理亏,恼了半晌,只得垂头道,“公主深谋远虑,小人受教。可主子交代的事……”

“本宫会在期限内确认那侍卫的身份。若鹰爪当真在他身上,本宫自会知会于你,”淮胜说罢,仰首引尽一杯茶,眼神随即一冷,“可在那之前,你若是敢轻举妄动……”

她纤细的身子陡然迸发出骇人的杀气,那是在刀山血海中滚过几遭的人才会有的气场。

黑衣人不可自控地浑身一抖,将头埋得更低,不愤却只得乖乖道:“小人明白。”

……

市集上夜色渐浓,行人陆陆续续回了家,长街两侧只剩下几家店铺的伙计攀着梯子摘花灯。

一路寂静,清秋提着那盏“鸾凤求凰”,与宫哲并肩往王府走着。

花灯中的烛火透过薄薄一层绢布,投射/在地上,映出一副凤凰衔尾的阴影。

两人相对无言,走出两条街,宫哲已侧目看了她三四次,怎么也忍不住与她攀谈的心,却又不知如何开场——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以往都是她主动与他说话,从不需要他费心去想今天该以怎样的话题来开场。

如今她沉默如斯,他才知道,原来他们从前的每一次交谈,都是她绞尽脑汁,去想他喜欢什么、想聊什么。

只这一步,便已分外耗力。

思来想去,宫哲恍然意识到他从不知她有何喜好,似乎一直以来都只有她去了解他的份,而他却从未想过试着去懂她的心思。

被偏爱的那一个,向来过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