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展晟走进里间来,给他递上了一封信,“在外面药堂找到的。”
宫哲回首一看,瞳孔猛然一紧。
那封信封了口却未写名字,信封一角落着一抹朱砂红,与先前她托人递到王府中的那封一模一样!
他一把夺过信封拆开,看着看着,两只手便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信中字字泣血,痛斥他欺她瞒她,甜言蜜语哄得她心甘情愿入上京,使得上京众人皆当她是他那金屋中藏着的娇媚美人,实则却是为他和德阳公主挡了不知多少风言风语。
言辞之激烈,远非前一封信中那句简单的“囚笼”可堪比拟。
读罢,宫哲气火攻心,掌心陡合,将那信纸碾成了齑粉。
展晟在一旁垂首默立,待到宫哲的火气稍稍平歇,才上前道:“王爷,屋外的地上,还有一个男子的鞋印。”
“男子的?”宫哲眉头一皱,“可是那老掌柜的?”
“不是,鞋印已经拓下来比对过了,与那掌柜的不符。依照鞋印大小来看,那男子身量不矮,但鞋底破旧,磨损得很是严重,像是走过很远的路,只能勉强分辨鞋印的花纹……”
展晟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口。
宫哲没等到下文,不耐地抬眸看他:“花纹怎样?”
“……那花纹,似乎是宫里给下人发的靴子。”
宫哲一怔。
不知为何,展晟提到宫靴时,他竟陡然想起那宫门侍卫所说的云州来的同乡,那个本该在御马监当值,却离奇消失的御马夫。
毕竟,宫中对下人管制的极为严格,在这偏远的乾州出现宫靴的鞋印,除了那个不在宫人名册上的御马夫,不做他想。
“还看出什么……”
“美人儿,美人儿!这一晚上可想死爷了。老子的美人儿呢?”
“使不得,使不得!不能进啊……”
“嘿你个老不死的,敢挡老子的道儿?滚一边儿去!惹恼了老子,非让玉泊山砸了你这狗窝不可!”
宫哲话未说完,便听屋外传来一通气焰嚣张的叫嚣声。声音从前堂一路来至了后院。
“美人儿!还未起身呐?爷可是想你想的一整宿没睡着啊。赶紧出来让爷瞧瞧!哎唷,可真想死我了……”
满脸横肉的唐老幺叉着腰站在药堂外,呲着一口大黄牙淫/邪地笑着,一双三角眼直勾勾的盯着药堂的门,像一匹饿了数日的狼,搓着手等着白白嫩嫩的兔子,口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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