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也嗤笑道,“你如今就算是想叫他一声父亲他也听不到了,他恐怕早已饮下那一杯鸩酒。”
长宁伯被赐死了,得知这个消息,她应该高兴才是,可为何却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一股悲凉?
乔泠之牙齿都在打架,她走近段盈,双手掌在她的双臂,“我问你,我母亲是否只诞下我一个孩子?”
乔泠之双手紧掐着她的双臂,可她感受不到丝毫疼痛,段盈下意识看向徐皇后,徐皇后好笑道,“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怕我听到了立马派人去将他抓来吗?亦或是”徐皇后身子往前倾,“亦或是他就在京都,更有甚者,他还是我认识的人?”
徐皇后的猜测让段盈身子抖了一抖,乔泠之感受到了,她此刻突然不敢让段盈回答了,从段盈的表现来看,母亲产下双生胎已是事实,很明显,她并不曾告诉徐皇后另一个孩子在哪里,是男是女,可若是她此刻回答,难保徐皇后会对他不利。
她这一生已经过得很难了,并不希望她素未谋面的亲人因此破坏现在或许还算安稳的人生。
乔泠之微微摇头,示意段盈不要再说了,段盈也懂了她的意思,她甩甩脑袋,“没有,嫂嫂你多虑了,夫人她就只诞下阿泠这一个孩子。”
不管段盈究竟有没有害她母亲,但此刻,她是感激的。
徐皇后哼笑一声,看破不说破,她如今有乔泠之在手,也足够了。
“来人,将乔泠之带下去,好好看管。”
段盈想要阻止,可徐皇后厉声道,“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就立刻要了她的命。”
段盈张着的嘴立刻闭拢,一双眼都红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乔泠之被押下去。
隔日,朝堂就出现大变,秀远伯段絮在涉州反了,徐老将军带着手下几万大军支持,凤安宫中徐皇后也不见了身影。
没过几日,周帝驾崩,在泽州附近又突起一支队伍,号称是燕太子之子周桓,打着匡名正位的名号,指责当今陛下战场上谋害亲兄弟燕太子,并趁先帝气急攻心昏迷之际篡位,后有周帝亲信荣安侯将周帝篡位的证据一条条列出,传于坊间,让人信服不已,又传出周帝死于太子周延手中。
一时之间,民间对周帝与周延口诛笔伐甚多,甚至大规模开始支持起皇太孙周桓上位。
燕太子即为先太子周燕,与周韦同为沈太后所生。
东宫此刻氛围极为阴沉,除了周延,还有老敬国公与襄王在。
现如今的周延再也不用装病弱了,气色虽好了起来,可偏翩翩儿郎的脸上尽显疲惫,他按压着额鬓缓解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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