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盈心都凉了半截,当年段文抑郁离世,段家失去了顶梁柱相当于只剩半口气,而这半口气是由徐皇后撑着的,可最后,徐皇后也重回了徐家,段家彻底没落,她也因失手杀人被官府通缉,徐皇后找到她并且将她安排到徐尽欢的身边伺候,躲过了一劫。
可是她跟在徐尽欢身边的每一天,都怀抱着痛苦与纠结,想到当初发生的一切,她都痛心无比,捂着胸口,她后悔道,“可我现在活得比死了还痛苦,我就该死在当年。”
徐皇后见她自暴自弃,不满斥道,“你与你兄长一样,都是优柔寡断的性子。”
乔泠之看着她找了许久的段盈,她不明白她在痛苦什么。
“是你帮着他们一起害了我的母亲,如今痛苦又是做给谁看的呢?若是你觉得救了我就可以抵消当年你犯下的罪孽,那么大可不必,我宁愿死。”乔泠之决绝道。
段盈的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使劲摇头,似乎在说不是这样的。
徐皇后看着眼前这两人,就如观戏一般,她幽幽道,“若是没有她,你只怕连出生的机会也没有。”
乔泠之愣神,随后拧眉,唇角都在打颤,眼里也皆是怀疑,“你说什么?”
却没有一个人回她,她又问,“我只想知道,我母亲生产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皇后重新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道,“阿盈,她在问你呢。”
段盈踉踉跄跄朝乔泠之走过去,乔泠之却不住后退,她唇边挂着一抹苦笑,也不再勉强,望着那双像极了徐尽欢的眸子,她凄凉单薄的声音响起。
“我不想害她,可是却防不住有其他人要害她,那杯参茶,我以为只是助产的,可是她喝了之后,却血崩了。”
段盈十分不忍提起当晚的情形,说话都带着颤音,可她不得不再次面对,她知道就算她这么说乔泠之也许不会信,因为她是徐皇后安插在徐尽欢身边的人。
“不是你又会是谁?”
段盈摇头,睫毛上透着晶亮,“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不会信,当晚除了产婆,就只有我陪在她身边。”
乔泠之心内波涛起伏尽都显在了脸上。
徐皇后看不得她们僵持,道,“确实不是她,因为你母亲中毒了,那毒还是我替你父亲寻来的,和给周延用的是同种慢毒,只是她恰巧在生产时毒发罢了。”
乔泠之猛地抬眼看向徐皇后,她的表情淡然,就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而已。
终于等到乔泠之无措又仇视的眼神,徐皇后笑了,“怎么,你父亲的狠毒超乎了你的想象?”
“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乔泠之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