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泠之连忙接过,突然去了一趟荆州,她险些忘了还有这一茬儿了,她迫不及待地将画纸打开,里头赫然是一张美人图。
只不过画中美人,是她的母亲。
柳叶细眉,尖削小脸,小巧朱唇,只是,一双凤眼中,似乎缺少了什么,看起来黯淡无光,这张画像,给人的感觉是她的阴郁。
跟随着画中女子,乔泠之的眼眸也黯淡下来,她的心里更是一闷,这副画不是原画,应当是乔琬临摹的。
“她可有说什么?”乔泠之问道。
舒云如实答道,“二姑娘说什么,那幅画太大了她抠不下来,就只能自己临摹一张送来,除了这张画,她未曾发现其他的东西。”
乔泠之有些失望,难道她母亲真的什么东西也不曾被留下来吗?长宁伯当真如此心狠,既然不屑于她的母亲,为何又要娶她?传言他不是一个手段毒辣心思狠毒却不失才华的人吗?为何还会受徐家的威胁?
这其中迷雾太多,让她思索不出任何的头绪,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即便再艰难,也要探查出蛛丝马迹。
徐皇后,长宁伯,还有柏松大师,从前总是顾忌着,如今只想着无论是谁,只要能得到消息就行。
兰山来报,“相爷来了。”
乔泠之连忙将画像藏在身后的薄毯之下,然后由舒云扶着起身,只是还没等她起来,姬放已经进来,并且道,“无需起来。”
她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姬放时时记着,乔泠之先问道,“如何?太子可有起疑?”
“他既然来这一趟,就不会简单。”
也是,周延若是不起疑,就不会特意走着一趟。
姬放突然盯着乔泠之,也拢摄住她的视线,让乔泠之想移开也移开不得,他的眼里尽是探究,好一会儿才道,“你与太子,是何交情?”
这个问题,在去荆州的路上他问过,当初的乔泠之是敷衍而过,而现在她知道,她躲不过,只好如实道,“太子心好,时常去凤安宫请安也会与我玩笑几句,仅此而已。”
但姬放仍是不太相信,望着她的眼神越发深邃,似是要将她望穿,乔泠之衣袖之下的拳头紧握,强稳住心神,做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直至姬放将眼神中的疑窦消散。
就在这放松之际,姬放手一动,乔泠之也立马就瞧出来他想做什么,慌乱要去拦,可还是慢了一步,被她藏起来的画像已经到了姬放的手中。
在姬放进门的时候,就见她像是藏了东西,摊开画像一看,画技不够好,可却不能否认这画中女子的美貌,他瞥眼一瞧乔泠之,又与画像做对比,在有五六分相像的前提下,画中女子竟还要胜上两分,且胜在她的自带几分媚态之上。
姬放心内有了答案,道,“这是你母亲。”
乔泠之有些愣愣的,又听姬放道,“你们长得很像。”
可乔泠之却是一股伤怀从心中起,是长得像,可是却从未也不会有机会面对面站在一起。
“可我从未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