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惶然受挫?他也要一样尝她尝过的崩溃难捱。
掩饰住愉悦,她继续平静无波地说:“其实还有,夫君每每碰到我的时候,我其实都忍不住想逃开,我从不知道来自旁人的接触会让我如此难以忍受。”
晏少卿如坠冰窖,他……让她觉得难以忍受?
鱼姒知道自己的话有漏洞,但现在夫君心头难受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细思?
所以她慢慢悠悠地圆着:“失忆之初,我一心觉得夫君该是世上与我最亲近的人,所以才百般娇缠,可没想到……”
“唉,世上没有后悔药,我无法收场,所以只能将错就错,忍耐着承受我自以为是的后果。”
诛心不过如此。
晏少卿清隽温润的脸煞白一片,唇都在抖,良久,他点头:“我知晓了。”
又好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忘了说别的,喉头涩然,“青娘往后……不必强自忍耐,我不会了。”
鱼姒心头痛快淋漓,面上却故意为难地说:“我是不是不该说出来,夫君是不是难过啊?其实我可以稍微忍耐的,也不会少块肉……”
“不必!”他仓促低惶地拒绝,“青娘……不必委屈自己,我没什么的。”
“夫君能够体谅青娘,真是太好了。”由衷的欣然。
晏少卿受不住地别过脸,嗓音竭力平稳,却还是抖:“青娘……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
还有什么,那就要看她还能想起来什么了。
鱼姒微笑:“没有了呀,今日是我太过无理取闹,就算生气,也不该跑到别人家里,夫君,我们回家吧?”
第72章 喜宴当日
看鱼姒满面神清气爽, 柳静眠也算放下了心,老实说,能做出新婚夜不圆房这种事, 简直不得不怀疑晏少卿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不过出气是一回事,解开心结是另一回事, 虽然不圆房是很离谱, 但就算是当初,晏少卿应该也不会不喜鱼姒到不想圆房。
是以她拦住了他们, 清了清嗓子:“怎么急着走?我一个人也是无趣,小青鱼再陪我坐一会儿吧?”
说罢, 不等他们谁拒绝,就扬声唤:“阿萝,备茶点来, 把大人也请过来。”
鱼姒无所谓留不留,她不着痕迹瞥了眼沉寂消沉的晏少卿,关切问:“夫君若是觉得无聊, 不若先回家?我与阿眠许还要说好一会儿。”
晏少卿微愣, 出乎她意料地摇了摇头:“我自然要与青娘一同回家。”
柳静眠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怕鱼姒被她藏起来吗?不把人带回家就不安心?
严询刚好有空, 来得很快,他本想坐在柳静眠旁边, 但看着坐在鱼姒柳静眠正对面的晏少卿, 不由得缓缓挑眉。
他坐在那里, 自己虽说能与阿眠挨得极近, 可还要与他紧挨,老实说,严询有一点不愿意。
他和鱼姒不是夫妻吗?中间留那么大的空干什么?用来过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