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初总觉得自家小叔叔其实是个挺守旧的人,桀骜,但也固执。
对于她坚持要帮钟辞树这事,他就很不理解。
吃完饭,项希尧才提起来酒店那晚。
他在LC也有股份,傅柏凛当众带她离开,毫不避忌,传到项希尧耳中是迟早的事。
“你为他花点钱,这无所谓,但是别太过了,注意分寸。”他像没骨头似的歪在椅子里,桃花眼上挑,浅色的眼眸泛着冷淡的光。
他和沈棠初的眼眸都是同出一辙的琥珀色,乍一看颇有点勾人。
难怪师姐说他上学时迷倒万千少女。
可沈棠初知道他就是个大直男,不解风情,更不懂那些拐弯抹角的小心思,就知道粗暴镇压她。
“是不是你跟皇太后告状的?”沈棠初微鼓着脸,不服气地盯着他。
项希尧嗤一声:“得了吧,就你那点事早传开了,还用我告状?”
沈棠初露出个崩溃的笑:“我不早跟你说清楚了吗,你都知道了还问。”
去年为了让钟辞树和周家公司解约,她打电话给项希尧求他解决。
项希尧什么人?能轻易管这荒唐的闲事?
他当场就把钟辞树查了个底朝天。
这才给小侄女帮的忙。
沈棠初和钟辞树之间清清白白,没人比项希尧更清楚。
“那就能大晚上的跟他去开房?”他眉眼锋利,朝她瞥来一眼。
“那不是开房,是坐着纯聊天。”沈棠初纠正他的措辞,“你就对钟辞树这么不放心吗?”
项希尧冷笑:“我不放心的不是钟家那小子,你在他眼里估计就跟……”他忽然拿起根筷子比划了下,“跟这差不多吧?”
沈棠初盯着那根从头平到尾的筷子。
她垮下小脸,气得想打人。
“那你不放心谁?”沈棠初有些莫名其妙。
项希尧似乎话里有话,却又不挑明,像电影里的谜语人。
她就不信他专门带自己来吃饭,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算了,”项希尧站起来,走到沈棠初身边,拿手机轻轻敲了敲她脑袋,“老子管不了你,就找个管得了的来管。”
沈棠初一脸问号。
她就说吧!
他果然是要跟皇太后告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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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当面拉黑他微信的沈棠初,项希尧在车里,直接给傅柏凛拨了通电话。
刚接通,项希尧就开门见山的说:“哥们儿,有个事你得帮忙。”
“说。”
他车里还放着音乐,抬手把声音调小了些,手搭在窗上,嘴角扬起丝玩味的笑。
语气却显得烦恼:“你知道那个钟辞树吧?”
这个名字成功地将傅柏凛的注意力从文件中转移。
他目光凝住,将眼镜摘下来扔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