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吸了口凉气,四、五年?那他不是十四、五岁就开始抽?小烟鬼子!阿祖从心里鄙视了下,又想起茂梅那日的笑容,便接着问:“公爹和妹妹们不知道?”
杨茂德嘴角抽抽,老爹知道了还不得剐了他的皮?杨老爹咳嗽的毛病有七、八年了,从开始喝药他就把熬烟土的活计教给了儿子,杨茂德可是跪在堂屋发了誓不沾这东西的,不过十二三岁的娃娃好奇心重,再外面跑的多了又被人一教唆到底没能把持住,最后走上了这条黑路。
“这两年明显比以往莫得劲儿,原来一天抽两回,现在一天要抽三回才行。”他偷偷让给老爹开药的马中医把过脉,老医生说他伤到底子了,再不戒掉怕是生不出娃儿。
阿祖眼睛随着他手里的海螺转动:“那你搬到这边来……是想躲我?”
杨茂德‘咔哒’一下手中海螺手柄与下面细长的扦子分了家:“你是我堂客,晓得也就晓得了。”
这话有几分逞强。
看着阿祖低着头还是没表示,杨茂德只得接着往下说:“我是想趁着今年还没熬烟土,清闲这两个月把它戒了。”
阿祖闷闷的问:“能戒掉?”
“……反正就是要戒。”杨茂德有些赌气的把手里的海螺扔回盘里,这几天他真的有努力,每次都是熬到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才抽的,想着最后到底还是抽了,他心底就又满是不痛快:“今天晚上就没抽。”
先头他就是又犯了烟瘾,怕自己把持不住跑到一楼门口去拼命的忍着,没想到正好撞见了前来敲门的阿祖,回想到女人软绵绵的身体带着的温热和馨香,有另一种渴望竟然有片刻压抑住了烟瘾的泛滥,所以他开口留住想要离去的阿祖,并打开了木门。
黑暗里细致肌肤的顺滑纹理,口中带着香气的软肉,女人压抑的浅浅哭泣,在他每次被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的边缘,他就好像再次看到牵红绸的那只瓷白瓷白的小手,只是这次她扯着的是自己的后衣襟。
不能往前哩,没听到自家堂客在哭?
流汗、发抖、寒颤、抽搐还有那骨子里的痒麻,让人青筋直跳的暴怒,时间只能一秒一秒的熬着,痛苦好像没有尽头,等他真的从那让人窒息的难耐里逃脱出来时,二十岁的杨茂德还是得意的,第一次他觉得新生或许离自己并不远:“马医生说,只要熬过前头几次难受得很,后头就好了。”
阿祖深吸一口气:“真要戒?”
杨茂德被她烁烁生辉的目光震住:“嗯。”
‘咔嚓’,看着女人手里被折断的烟枪,他心底里灼灼的疼起来。
“那就不能留着这祸害!”
杨茂德嘴唇哆嗦了半响:“……这烟枪要是拿去镇上卖能值三十多块。”
阿祖囧然,男人盯了她片刻然后轻声笑起来,将整个托盘往外推了推:“拿去吧,都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