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道:“这位是司令官的夫人,怎么,也要证件吗?”
巡逻军官立刻立正,朝陈殊行了个军礼:“夫人,卑职职责所在,冒犯了!”
陈殊微微点头,问:“我可以走了吗?”
巡逻军官让开来:“请!”
车子开过去,陈殊透过车窗往后望,见一大群男男女女被押着从路口过去,那其中似乎是有熟人的。只可惜一晃而过,又怀疑是自己瞧错了。
陈殊问:“最近查苏维埃党查得很严吗?是不是抓了许多人?”
司机点点头:“夫人,的确如此。听说,还从山西押解了一批苏维埃党要犯,送来北平枪决呢!”
路上路过报摊,陈殊叫司机停了车,下去买了几份报纸,问老板:“前天的《光明日报》有吗?”
老板一脸害怕的表情:“这位太太,你还敢提那天的报纸?”
陈殊心想,果然是有事情发生的,问:“那天的报纸怎么了?”
老板摆摆手:“太太,您别问,问了对您不好。只怕北平以后后瞧不见《光明日报》了!”指指外面,道:“你瞧,警察署的便衣都盯着呢,不敢再提。”
陈殊顺着他的手望过去,果然见一些穿着中山装的便衣警察。虽然穿的是便衣,但是脚上的鞋却是制式的,看出来不难。
陈殊不想为难这位老板,上了车,问司机:“《光明日报》出什么事情了?”
司机沉默:“夫人,均座交代了,不许告诉您的。”
陈殊沉着脸:“你要是不说,我现在立刻掉头去司令部,亲自问。”司机摄于李纵云,并不敢开口。
陈殊又道:“难道能瞒住我多久,我这里买不到报纸,去别处还买不到吗?《光明日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晓得,我同《光明日报》的孔主编颇有渊源,即便是看不见报纸,发一份电报去上海,一问便知的。”
司机低声道:“卑职真的不能说,夫人即便是发电报去上海,恐怕也是不行的。”
陈殊气极了,恨不得真的立刻掉头,去司令部问一问李纵云,只是学校的课,陈殊一节也没有缺堂过,便暂时忍耐下来,仍旧叫司机往学校开过去。
陈殊去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学生,粗粗望了一眼,似乎还有别的院系的学生来旁听。
北京大学,自由开放,有教无类,不同院系之间旁听是常见的,只是医科却不常见,陈殊教授的又是人体解刨,因此大对数时候,只有医科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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