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秘书长收了,问陈殊需不需要帮忙,军队里有好的军医,可以介绍给陈殊认识。
陈殊谢过了,只说没有必要了。
冯秘书长劝她看开些,又道:“把你的假条拿去入档,只是这个月工资就要低一等了。”
陈殊道:“没事的。”
富乐自从上次,陈殊委婉拒绝了他之后,便没怎么和陈殊说话了,听见陈殊要辞职的消息,追出来:“陈秘书,冒昧,如果你是因为我才想辞职的话,大可不必,我很快就要走了。造成你的困扰,很抱歉。”
陈殊摇摇头:“并非因为你的缘故,只是我自己有事,不能兼顾秘书处的工作。”
富乐劝陈殊:“秘书处的工作虽然繁杂,但跟在廖公身边,还是很能够学的东西的。你要是就这样辞职,实在是可惜了。”
虽然挺啰嗦的,但是是好意,陈殊明白的,她点头:“多谢关心了,我只是目前请假了,廖公也并没有同意辞职的。”
富乐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是因为他,免不了添一份愧疚的。
出了军政府大楼,陈殊就远远看见杜均鬼鬼祟祟在门口徘徊,叫住他:“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杜均见陈殊出来了:“陈秘书,您可出来了,您要不出来,我还得叫门口的军官大哥叫你去。”
陈殊问:“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杜均拦了一辆黄包车:“陈秘书,咱们得赶紧赶着去。”又吩咐车夫:“去五洲大药房,快点,误了事儿,可一个子儿也没有。”
陈殊问:“怎么了,德国商人弗兰克哪儿出事儿了?”
杜均哎一声:“他哪儿能出什么事情,他那个价钱能卖给谁去?您上次不是说要找一个职业经理人吗?”
陈殊想起来:“项松茂!”
杜均道:“对,就是他。他本来在中英药房任职,这不,报纸上天天骂英国侵略我们,殖民我们。他项松茂早就不想在中英药房干了,听说他父亲写信来大骂他,给英国人办事,是洋人的狗腿子呢。”
就这么一个晚上,杜均还打听得听清楚的:“我大概打听了些消息,这个项松茂在和五洲大药房接触,他是干这行的,不晓得谈拢没谈拢。我以前常听我父亲夸他,当初我父亲要买肥皂厂,他还劝来着,只可惜没听他的话。”
陈殊夸他:“一个晚上,你倒打听得清楚!”
杜均笑:“这医药不分家,整个上海各大药房之间,哪里有秘密。而且,您不知道,这制肥皂的机械,有些部分还可以制作一部分西药。我想,这项松茂,肯定行。”
陈殊想了想:“好,就去会会他。”
杜均抓耳挠腮:“他这个人傲气得很,陈秘书您打算怎么说服他啊?要不就用廖公的名头,或者叫廖公见上一面,肯定能降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