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不可不审慎,不得不战战兢兢啊。可以没有善始,不能没有善终啊。”马大夫喃喃道;“至少咱死了,有人为咱办个丧礼。不至于闹笑话。命数是比不上人家有财有势。可是普通人家也有普通人家的福气……”
“可不是!”张兴柱道:“别想多了,事已经定了,你就放一万个心!”
马大夫点头,打算去衙门里看看情况,估计是要尽快结案了送走人了。
张兴柱便回了家。
马大夫往衙门里去,走到半路,看到卖香烛的店铺,进去买了一些。
到了衙门,看到孤零零的棺木,既没有人哭灵,又没有人守着,太惨了,他忍不住烧了些纸,上了柱香,道:“你活着的时候也享受过富贵,虽死的惨淡,但也放下吧,只安心的投胎去吧。哎……”
有老衙役进来,看到他上香,便叹道:“我们也买了香来,准备点一点呢,这土财主家不穷,可是死后这么惨,连个上香的人也没有,实在可怜,我们不忍,正准备燃上一柱。”
马大夫道:“我是听说了,他们家连个人也没来?!”
老衙役气愤的道:“去了那边衙门,衙门里也劝他们家族里来人,至少把棺木带回去啊,结果不,人家就是不来,说是既涉及到案情,就叫咱县里审完再说,意思就是甩手给咱县衙了。等结了案送回去,还不知道那边接不接呢。真是的,这个事办的一点都不敞亮,是叫咱县衙又出钱又出力,赔进去多少,这棺木都是县太爷出钱买的……真是受不了!”
马大夫诧异的道:“他身边没钱?!”
“早被骗光了,身上倒是有印鉴可以取银当的钱,但咱也不能动啊,至于身边的碎银财物等,早被他身边带的人给拿走了,连个影子都没能再找得着……”老衙役无语道。
“跑了?!”马大夫无语的道。
“可不就是跑了,当时也没想过他们会跑,等跑了以后想抓,人手又不够,就算了,县太爷把这一切交上去,叫府城去抓,他们都是卖过身的,算是逃奴。归府城管,奴藉在府城呢。”老衙役道。
“为啥要跑啊?!”马大夫不解的道。
老衙役一面烧纸一面道:“估计是怕回去再被卖吧。像这种情况,家里都乱起来了,那些族人还不得抢疯了,抢一个是一个,便是用不着的小子,抢回去也能再卖一回,不都是钱,人怕了,这才劫财跑了……”
马大夫啧了一声,道:“这事闹的!这棺木就停在这里?!”
“不停这里能放在哪呢。”老衙役无奈的道:“县太爷好心,不忍心将他摆放在外面。哎。我们也嫌晦气,可是,想一想也确实是可怜。还能咋,忍忍呗,等结了案,赶紧送回府城去。放这怪瘆人的。他们族里也不知道接不接受呢,要是不接,我们也管不了了。不管咋,总得叫把人给下葬了吧。真是倒霉。县衙里为他花的钱是不多,可是咱县衙本就没钱,真是穷屁的了,估计到了府道台,也不会给银子给咱结算……算是赔本。咱县太爷可真是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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