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一船捞上来,卖鱼就能卖上几百上千文了,哪怕捞小一半船,几百文是不难赚。”季老爹道:“若是捞到些值钱的鱼,一船挣个几千文都不难。”
张兴柱听的若有所思,笑道:“亲家如今这耳风多,我以前在裁缝铺里都闭塞耳目了,这个事也不咋知道。”
“我也是最近跑的多,听人说的。以前运河是给捕捞的,听说从今年起就不给捕捞了,要捞就到江上去,”季老爹道:“也只江上是无主的,都可以捕,若是内河内湖的,都是有主的,若去捕,还不得打出脑浆子来?!所以我寻思着,到时候若是能干得动,就和人合伙去捞几船回来,到了秋里,咱两家晒咸鱼是够了,还能卖上几船,也能赚上几个。买船不亏。”
咸鱼咸菜咸肉的哪家不吃呀?!这个时代普通老百姓到了冬里吃的新鲜菜本就极少,又没有大棚和保存鲜菜的方法,一般不都是腌咸菜啥的吗,地窖里是能存些,但一般也很难吃上一个冬。他们这冬天挺长的其实。
“运河不给捕了?!”张兴柱道:“看来朝廷保漕运的决心很大啊。”
“可不是嘛,不然到时候商船被渔船给堵了,这运河还能畅通吗?!”季老爹笑道:“不过有些偏僻的地方,钓鱼是可以的,这个衙门不管。但不准下网子。”
“行,若是到时候有闲空,我和亲家一道去,再加上孩子们,若是能捞些回来,到了年里吃的鱼是不用花钱买了。”张兴柱笑道:“家里人口多,嚼用大,能省一些是一些。”
季老爹很高兴,笑道:“成。若是能多捞些鲤鱼,剁成鱼块,炸出来保存,那个也好吃,老人家吃着好呢。”
“走,喝两杯去……”张兴柱与他相处着,也慢慢的有点默契了。亲戚嘛,你也不能指望人家一定要与你共患难。左不过就是这么处。不舒服的处来处去的,哪个都难受,既然回避不掉,那就找个相互都舒服的方式处着吧。反正涉及到大利益的事,那是别指望,但是一些小事上,还是能互帮互助的。
都说至亲的人是夫妻,连夫妻都可能在患难时变成仇人,各自飞。更别提两家人的相处了。
很多事,别想太多,看淡点。这日子也就过下去了。
季家老两口回了家就将地契给装到坛子里,然后埋到土里去了。又用家具压实。
季老爹也没耽误,很快又去了府城,说是要去买船,其实张云帆心中清楚一二。
她其实能预感到府城的飞跃,有时候店里有外面的人来议论啥的,她会刻意打听些府城的事情,但这样的人并不多,大多数又都是小商小贩来找美食尝味的,对府城的事知道的信息不多,因此,她想打听,也打听不到多少。
而县城的小老百姓能说啥呢,这样的事他们也不感兴趣啊,说的大多数都是东家长,里家短,谁家娶媳妇生娃了,谁家嫁女儿了,谁谁家里婆媳吵架了,谁谁村里婆婆和娘家人打起来了一堆小事小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