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牛赔着笑,不停的说是是是。绝对好好干活,不叫表叔生气。
张兴柱又抱着季大牛嚎哭起来,道:“姑,老姑啊,咱张家有出息了啊,祖坟冒青烟了,有安平和大牛能吃上公粮,这辈子也值了……值了,呜呜呜……”
张融融看的哭笑不得,只是这话听着也怪辛酸。小辈们不懂这个感情。只有她明白,当年她与张兴柱是身无依恃到今天,现在,也有这么多的孩子围在身边了,这些走过的路,那些感慨,她全明白!
“是啊,这辈子还没到头呢,瞧着吧,以后的好,还在后面呢……”张融融道:“等你孙儿有考上秀才的,你再说这个话吧……”
张兴柱呜呜哭,要来扒拉张融融哭。
王安平忙扶过去,道:“表哥,早点洗洗睡吧,娘也要早点歇了。”
“臭小子!”张兴柱拧他,道:“只你是儿子了不起?!跟我抢老姑,呵,老姑将我当儿子养的时候,你连蛋都不是呢……”
“……”大妮哭笑不得,赶紧道:“大牛来,打水给爹洗洗,早点睡吧。”
季大牛任劳任怨的抱着老丈人去洗澡了。哼哧哼哧的伺候着一边乱动还一边哭笑骂人的丈人,也半点是没个抱怨。
等张兴柱睡了,大妮小妮也将桌子碗收拾了,院子也洒扫干净了,这才洗洗睡下。
小妮道:“姐,你高兴么?!”
大妮道:“当然高兴!”
小妮道:“姐夫出息,到底不如自己出息……”
“什么?!”大妮没听清楚,人都迷糊了,又累又困。
“没什么,”小妮干笑,道:“早点睡吧,表叔说以后鸡蛋糕生意是咱俩做了呢,从明天起,咱俩也歇不着了。赶紧睡吧。”
“是呢,明天起就更忙了呢?!”大妮笑着,很是高兴的回屋去了。
张强洗漱完,李氏叹道:“人的际遇,真是说也说不清楚,哪里想过,表叔和大牛还有这般的造化?!”
“既是如此,就该知道培养子孙的道理,将来不拘能不能考上秀才,只要努力些,总有自己的造化。”张强道。
“是呢,”李氏高兴起来,道:“有打听到先生吗?!”
“已经托人打听了,”张强笑道:“客人里总有接近读书人家的,总得费点功夫打听打听先生的学问和人品才好,不然万一是个品行不端的,不是误人子弟吗?!说到底,还是咱张家根底薄了点,来往的人中,都是市井小民,都没个读书人家,所以开头,总会艰难些。这事也急不来,可不是急的事情。”
李氏笑道:“是呢是呢,拜先生是大事呢,是急不来,我不急,你慢慢打听,只要年关边上能拜上师,我就满足了。”
现在刚过端午,离年关还有半年的时候,足够到处打听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