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范是去林家的医馆请的大夫,他特意请了一位女大夫一位男大夫,男大夫已经往西边看永和去了,这位女大夫进屋给碧荷诊治,所幸没有伤到内脏,应该只是骨头有些裂了,大夫开了敷贴和汤剂的方子,以宁看过妥当,就请刘大夫回去叫人配好了送来,蕴香道:“怎么好叫人家送过来,让小玉跟过去取好了。”
刘大夫道:“二夫人不必劳动,咱们医馆就是林家开的,不必这样客气,再说碧荷妹妹有伤,以我们的交情,尽心是应该的。”
“原来是阿宁自己家的医馆,我不晓得。”
刘大夫笑笑,仔细看了看蕴香,心中觉得有些不妥,对以宁道:“左右是过来一趟,请两位夫人坐,我来请个平安脉。”
以宁的脉向来不给别人号的,听刘大夫这么说,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于是说:“我不用了,前两天刚看过,二姐姐你坐下,叫刘姐姐给你瞧瞧。”
刘大夫把着蕴香的脉,仔细看她,面色过白,双颧过红,身体瘦弱,寻常人或许不觉得哪里不好,不过一诊之下,才知道内里不调十分严重,还有些血瘀之症。
蕴香看刘大夫脸色不大好,心中有些害怕,问道:“大夫,有什么不妥吗?”
“夫人借一步说话。”蕴香心里更慌,拉着以宁一起进了里屋,刘大夫问:“敢问二夫人,月事可是时常不准?”
蕴香红脸道:“是经常延后。”
“量期如何?”
“时多时少,时长时短。”
刘大夫点了点头:“无碍,就是有些不调,开个桃红四物汤久服,能好的,夫人不用担心。只是有一事,我看夫人的脉象,似乎有些沉积,想来此症有些时日了,之前就没有看过吗?”
蕴香道:“看过的,宫里的御医一年也会来请几次脉,几年前吃过一阵子药的,不见好,御医说不打紧,不吃药也没什么妨碍,就没在意了。”
刘大夫听到只是点点头,不说什么就要走,以宁送她出去,路上刘大夫和以宁嘀咕:“小姐与这位二夫人关系很好嘛?”
以宁道:“很好啊。”
“您回头还是问问,宫里来的那位御医只怕有些问题,女儿家这些病症,一旦发现就要长久吃药调理的,什么医者能说出‘不吃药也不打紧’这种话,这毛病瞧出来,吃个三四月的药就好了,这样成年累月不管,到眼下总要养个几年才能好呢,我只看二夫人脸色就能瞧出不妥,那位请脉的御医,要么是故意不说,要么就是滥竽充数。”
以宁有些心惊:“宫里的太医哪里能滥竽充数的……此事恐怕不简单,可能要细细计较,说小了是一个太医对一个侧妃不尽心,说大了,这可是宫里有人把手伸到王府后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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