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哭着道:“我们向来按着郎中叮嘱地给他补身子,后来在韩家吃饭,韩太太也特意叮嘱过。食谱和药方都是先生给的,不曾乱吃什么。”况且野参这种大补品韩家也不会给他吃。
喜妹死死地握着谢重阳的手,感觉那一点点的热量,希望用自己的体温来暖着他,生怕他真的就此彻底冷掉。
韩知鱼听小厮说谢重阳昏死过去吓了一跳,匆忙收拾了一下就赶过来。一进屋他看谢重阳躺着一动不动,脸色灰白,喜妹发丝散乱,神情憔悴,一双水灵的眼像被什么夺去了光华,黯淡无神。那种平日神采飞扬的感觉荡然无存,让她好似被抽干了灵气的花朵,竟然仿若枯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顿时绞痛无比。
喜妹一见韩知鱼便大声质问:“你们到底给他吃过什么?”
小白忙安慰喜妹,“谢家娘子,你误会了。我们少爷向来对小哥尽心照顾,平日也谨遵医嘱不敢有半点逾越的。”
喜妹泪珠滚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神医未到,他却死了。他死了,神医若来了,又有何用。她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回去现代,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里……
谢婆子见儿子这半天不省人事,立刻便嚎啕大哭,二叔二婶等人也赶来,说还是赶紧准备后事,免得尸体僵硬穿不上送终衣裳。
喜妹脑子里嗡嗡地只怕他们要来带走他,忙将围上来的老谢头和谢大哥几个狠狠推开,死死抱住谢重阳,一遍遍地唤他,眼泪顺着两颊流进他的发丝里,亮晶晶地一闪而没。
韩知鱼转身往家跑,一边跑吩咐小白,“那荆神医怎么还不到,不是说过考试前就到的吗?表舅还说亲自写信过去的,怎么还不到,快派人去接,看看到了哪里。”
小白小黑忙随他家去。
吴郎中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将谢重阳弄醒,他叹了口气,神情颓废,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尽力了。屋子里顿时哭着震天,谢婆子扑上来撕扯喜妹,随手甩了她两巴掌,“你这个扫把星,扫把星,让你给他留个后,你不肯……,你,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呜呜……”
喜妹心痛得整个身体要碎掉,只觉得脸上木木的,其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她甚至想不起昨天晌午谢重阳跟她说了什么,他明明好的,一点征兆都没有,他还说“二月二,我带你去踏青,南边社学有片杏花,很好看。”她说好,等三月再去看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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