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段话倒背如流,说出来自然铿锵有力、正气凛然。
茶楼内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夹着轰天叫好,震晕了余辅和他的同伴。
这篇话,别说余辅等人不知,连方初也是头次听说。
书生们这才发现,自己空读了一肚子书,是如何浅薄。
余辅不甘心,他的同伴也不甘心。
余辅情急生智,冷笑道:“织女不过仗着这些功劳要挟朝廷而已!若是普通女子,没有这些功劳,如何敢像织女这样请赐牌坊?世俗又如何能容她?在下也不提别人,就说织女的堂妹,听说此次也因为织女遭难,被人绑去多日。她有织女这底气吗?有人敢娶她吗?听说近日上郭家求娶织女的不计其数,可有一人向她提亲?”
郭盼弟正站在清哑身后,闻言脸色煞白,惶惑地低下头。
虽然许多人都不认识她,但她就感觉余辅话音落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同情、怜悯、无奈,就是没有像方初对清哑那样,义无反顾地爱她护她的。
她眼中迅速沁满泪水,无声哭起来。
曾上郭家求亲的朱少爷看着她,欲言又止。
清哑大怒道:“你怎知没有人肯娶她?”
她算看明白了:这地方的女子,不可能像她一样思想观念。盼弟自获救后,一直情绪低落,不复之前的活泼。她安慰盼弟还来不及呢,这可恶的书生竟然当众羞辱盼弟,简直是逼盼弟去死!
余辅追问道:“谁娶她?只怕是贪图郭家好处的小门小户!”
这话一出,便是有心求亲的也要退缩了。
严未央骂道:“你这无耻的酸儒!”
郭大全、方初正要开口,忽听一声懒懒的声音道:“我娶她!”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沈寒冰环抱着胳膊,很镇定地看着余辅,一点没有怒形于色,或者气极之下脱口而出。
朱少爷仿佛颓然,丧气地垂头。
见人都看自己,沈寒冰无辜问:“怎么,在下沈家三少爷,沈寒冰,算不算小门小户的儿子?我妹妹已经嫁到郭家,本少爷要贪图郭家好处,还需要再通过联姻吗?哦,本少爷新近丧妻,也许这位迂腐秀才老爷觉得本少爷娶不上媳妇了,只好娶郭二姑娘。”
众人都说不出话来。
沈家什么人家?
沈家三少爷的继妻,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
余辅强笑问:“你不是要求娶郭织女吗?”
沈寒冰吃惊道:“你若求亲不成就要终身不娶?”
众人又一次轰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