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玲一看她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温思远的手一下子攥紧了,“眠眠。”
陆眠看他一眼,看清了他眼底的恳求。
她当然很清楚他在恳求什么,他或许以为她要将他和许欢的事情说出来了,事实上,她也确实挺想说的,只是不能是现在。
不能是在余玲面前,这个事实对余玲来说太残忍了。
她深吸一口气,“我和温思远,这么久都没有孩子,其实是有原因的,我……”她顿了下,低下头,“我去医院做过检查,我……不能生。”
话音落,整个客厅气氛像是死了人一样沉寂。
温思远的手却攥得更紧,他死死地盯着陆眠。
而她手指又抠一下自己的裤子,这点儿声响居然也特别明显,她顿时不敢抠了,又道:“输卵管上的问题……我一直没有说,因为我怕你们失望。”
好几分钟过去,余玲脸色煞白,嘴唇颤着出声:“思远,这件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不知道,”陆眠赶紧说:“我没有告诉过他。”
温思远面色沉沉,忽然开口:“眠眠,不要乱说。”
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陆眠在做什么——她想离婚真是想疯了,又怕刺激到余玲,竟想出这种理由来。
他居然说不清,她说出他和许欢的事情是不是更好。
陆眠看了他一眼,“我没有乱讲,我确实生不了。”
贺习艳和陆为民都一脸震惊,贺习艳问陆眠:“你什么时候做的检查,我怎么没听说?”
陆眠头又垂下去,“这种事……我没法和你们说,我自己也很难受啊。”
余玲已经捂着心口,开始深呼吸,这是医生告诉她控制情绪的方法之一,温思远赶紧从旁边扶着她,“妈,您别着急,慢慢吸气……”
陆眠赶紧看过去,余玲脸色果然难看。
她心下恐惧,一方面是怕余玲受不了,另一方面,如果余玲真连这点儿刺激都受不了,那温思远和许欢的事情绝对会压垮这个母亲的。她一直因为余玲的病而提心吊胆,难道要永远这样畏首畏尾无法顺利离婚?
余玲抬起手,手抖着,指着陆眠鼻尖,“你……你……你不能生,你不早说……你瞒着我就罢了,为什么……还突然给自己买房子?你到底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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