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房子是因为,”陆眠迟疑了一下,虽然觉得这种谎言对余玲很残忍,但到底还是说了下去:“如果你们非要孩子的话,我需要给我自己一些保……”
“陆眠!”温思远出声,语气很重地打断了她的话,“妈身体不舒服,你不要再说了。”
她抬眼,他目光凌厉地瞥了她一眼,很快就转过脸去看余玲。
他生气了。
他只有很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
“妈,您怎么样?”他手忙脚乱地去摸余玲的包,“您出门的时候带药了没有?”
陆眠这才发现,余玲的脸色已经白得吓人,嘴唇青紫,呼吸很急促。
贺习艳和陆为民也坐不住了,赶紧过来帮忙,将余玲放倒在沙发上。
温思远从余玲的包里面找到药,贺习艳拿着杯子去倒水……陆眠的面前,一片混乱。
她抿唇,没有上前,一言不发,看起来很安静,其实心底非常慌。
如果余玲出事,她难辞其咎,但她总要赌一回的,只要熬过去,余玲觉得她不能生孩子,自然会要求温思远离婚。
温思远如今唯一的亲人就是余玲,他很孝顺,余玲的话他不可能听过就算。
这已经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将伤害降到最低的解决方法了,毕竟对于婆婆来说,儿媳妇和儿子不同,可以换。
她攥着拳,想起温思远深深看她的那一眼,她刺激到余玲,以至于余玲发病,他很愤怒,但是他有什么好气的?他还有脸和她生气?
——如果说出事实,那现在就不是给余玲找药了,直接送医院,也未必有救。
……
经过一番折腾,余玲最后躺在沙发上,虚弱地喘了好一阵子气,而温思远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妈,我送您去医院。”
余玲气若游丝地先说了个“不用”。
陆眠方才一席话,对于三位老人都是当头一棒,贺习艳看余玲情况略缓和了点就拉着陆眠到厨房,压低声问陆眠:“你别吓唬妈……到底怎么回事?不能生孩子这毛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眠垂着眼,满腔烦躁,“妈,一个女人的生存意义难道就是生孩子?”
“可……”
“我哄你们的。”陆眠声音小了点,看一眼贺习艳,“我没事,身体好好的,至于能不能生我没试过,也不知道,但就算能生,我也不可能给温思远生。”
贺习艳瞠目结舌,“你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这是?和思远闹别扭?你没看你把他妈气成什么样!她那个病你心里还没数吗?!”
陆眠靠着冰箱,神色逐渐颓败下来,“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