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生有些认真:“全部,所有。”
谷麦去抓他的额发,因为他大汗淋漓,所以她能把他的头发捋起来,弄成当年那个火爆的悟空的形象:“要听真话吗?”
他任由她在他头上作怪:“当然。”
“满意。满意你的外貌,我觉得你有双漂亮的眼睛。”谷麦伸手去摸他的眉骨,“个性嘛......”谷麦皱皱鼻子,“一般,有点好,有点坏。”
谷麦这样的温言软语对许衍生无疑是受用的,他换个姿势抱她,虽然两个人都汗津津的,但他并不觉得讨厌:“怎么坏?”
“坏在,太轻浮?”谷麦的语气也带着疑问,她也并没有那么确信。
许衍生只觉冤枉,他哪里轻浮:“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看待我,我好伤心。”
“我记得在酒吧里,你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关于一夜情的问题。”谷麦说,许衍生很快便记起来了,他那时是带着隐隐的醋意,因她深夜穿得那样漂亮,让他口不择言地问了那个问题,“你能问出那个问题,意味着你肯定做过那样的事,对吗?”
许衍生不想回答这样的致命问题,他开始在她耳边细细地吻,细细地咬,既然不去洗澡,那就开启第二轮。
谷麦扶着他的脸:“我问你一个问题,喜欢,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定位?”
“比如现在。”许衍生已经在撩拨她的需要,“现在就喜欢你。”
谷麦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许衍生却不喜欢她这样的笑,好像运筹帷幄的人不是他,而是她,他又问她:“那你呢?喜欢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谷麦想了一会儿:“意味着一种深刻的开始,意味着一种肤浅的终结。”
许衍生来不及认真思考这句话,因为她说话的当下,他已经顺利抵达他此刻最想要的目的地。此刻,做,比说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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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工事件从一开始到最后,持续了三个多星期,最后以工人们复工、正丰厂撤回第二批辞退名单为终结。
许衍生下车间时,那些闹过罢工的工人不看他,默默工作,他也不看他们,按部就班地走完了所有的生产线。一路上,其他的人纷纷与他道好,“老板”、“生哥”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人是有虚荣心的,无论许衍生认为自己多么不喜欢这个行业,但面对那样庞大的机器,面对那样多的人,面对眼前的繁荣以及背后意味着的巨大利润,他承认自己并非毫不心动。他想,他并不高尚。他一方面嫌恶这几十亩的地方限制了他的自由,另一方面却又实实在在在享受这里带给他的一切享受,不论是物质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也因此,基于交换论,他必须面对一些他不喜欢的东西。
但无论如何,风波过后,许衍生觉得终于可以喘口气,开始考虑走开几天,给自己放个假。他想着让谷麦也休几天假,到某个小海岛玩几天。但谷麦似乎比他更忙,甚至提起过要外出学习之类的话题,他也就暂时放弃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