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冲上楼,书房、睡房、客房,一间间开过去,是人去楼空,也是物是人非。他来不及感伤,在她书房里困兽般转了一圈,回身又冲下楼,扬声叫阿四:“开车,去利德书店。”
延声正接待两个来买书的青年,笑吟吟的,见佟诚毅急匆匆跨进来,他娴雅的抬手示意他往后堂去等。
他忙完了生意,给茶壶里添了滚水,步履从容端进后堂去。
佟诚毅正站在地心等他等得焦灼,一见他进来,箭步上前:“方惟来过么?她来找过你么?”
延声淡然笑笑,低头给两人茶盅里倒水,杯口腾起氤氲茶烟,他在这雾气缭绕里缓缓点了点头。
“她去哪儿了?”他是着急了的,眼睛里充了血。
“她没说。”他抬头来看着他。
“不可能!”佟诚毅逼近前来,情知他在搪塞他。
他只看着他,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他,说:“她只说,若你来的话,请你把这个带给童童;若你不来,就算了。”
他低头接过来看,是一个香桃木的相框,里面有一张她和童童的照片,是前两天新拍的。她留了照片给孩子做念想,她是预备再也不回来了,他突然绝望的想。
“她去哪儿了?”他低头看着照片,再问他。
“她没说。”他还是那句话。
“不可能!”他虽低声却是怒吼:“她把你当亲人看待,一定会告诉你的。”
延声缓缓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她视我作兄长,我便更不能告诉你。你抓着她不放,只会害了她。”
他怒目与他对峙着,然而他心里知道延声为人意志坚定,终究是不会说的,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第 54 章
方惟和信逸南下经浙江全省前往江西,火车走走停停,到南昌时已经是五天后了,彼时江西的邻省湖南正打第二次长沙会战,战事激烈,流民蜂拥而至,月台上满是无家可归的人。
维义在人群里声嘶力竭的叫着信逸的名字,倒是信逸眼尖,先看到的他,扯着方惟挤过去,在维义身后伸手打他后脑勺,喊道:“鬼哭狼嚎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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