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几步才发现风煊没跟上,他道:“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说着,微微笑了笑,“让小羽留下,我们有点男人之间的话要说。”
小羽如今在风煊面前是千依百顺,立刻走过去拉住风煊的手:“姐夫,什么是男人之间的话?”
谢陟厘:“……”
这也太顺口了吧?
未免大妈们再听到什么更顺口的话,谢陟厘连忙把人往家里引。
风煊拉着小羽在墓前跪下,“小羽,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
小羽立即握拳:“要挣钱养家!我一定会好好念书,将来挣钱养阿厘!”
风煊笑了,笑完又觉得有点辛酸,这孩子是看多了阿厘的辛苦,才会有这般志向吧?
然后他捏了捏小羽的鼻子:“阿厘归我养,不许跟我抢。”
小羽为难:“我们一起养行不行?”
“不行。”风煊摇头,“不过,你可以和我一起照顾阿厘,一起保护阿厘。这些事以前是你爹在做,现在你爹不在了,就要由我们来做了,知道吗?”
小羽认真地点点头。
风煊拈起香,带着小羽,恭恭敬敬地在墓前磕了三个头:“伯父,您放心,阿厘和小羽,以后我来替您照顾了。”
胡校尉走出一段路,回头望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副景象。
不由顿住,替天上那位同袍一阵腿软。
老谢啊老谢啊,你活着的时候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死后会有一位大将军跪在你坟前上香吧?
*
酒席至晚方散,谢陟厘又在大妈们的帮助下收拾了残局,把最后离开的惠姐送到院门外,这一天才算完。
忙了这几日,谢陟厘也感觉累得不行了,撑起眼皮准备烧水梳洗,却见风煊和小羽站在门内,一人拎着壶,一人端着盘,小羽还学着茶楼小二的样子道:“客官,请用。”
风煊轻笑着在小羽脑门上拍了一记。
屋内灯光昏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皆沐浴在这柔和的光芒里,谢陟厘心中全是暖意。
师父,你看到了吗?
我们都过得很好呢。
你和师娘在天上,也要好好的啊。
风煊照旧还是睡从前睡过的屋子,以前穿过的换洗衣物都在,他自去井边汲了水洗了手脸,还帮小羽把手擦干净。
这事去年在这里养伤时就做得很顺手了。
小羽性子其实很静,平常不爱多话,但跟风煊待一起时,却是叽叽呱呱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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