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陟厘一面听着两人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一面替小羽准备明天的衣裳,心里面异常安稳,又暖和又妥帖,心里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北狄归顺,两国之间自然要在京中合议,且前两天还来了圣旨,对风煊一阵嘉奖,传他回京。
所以此时正是他最忙的时候。
她原以为他要和曹大夫他们一道回营的。
待小羽睡着了,谢陟厘轻手轻脚带上房门,走出来。
堂前没有点灯,但也没有关门,屋外一片清幽的星光透进来。
风煊坐在桌旁。
“……还没睡?”谢陟厘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其实完全吵不着小羽,可能是这光线让人有点紧张。
她走到桌前就想去点灯,手还没有碰到火折子,手腕先被风煊抓住,紧跟着人便坐在了风煊膝上。
风煊深深地抱着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别点灯。”
他的怀抱永远温暖,永远结实,像一座伟岸的城池,谢陟厘乖乖地由他抱着,头枕在他的肩上,这几日的疲惫仿佛是飞鸟入巢,终于得了安歇之处。
她想了想,大起胆子,搂住风煊的脖子。
她难得主动,这个动伤让风煊的声音有些低哑:“阿厘……”
“什么时候去京城?”谢陟厘问。
“就这几日了。”
“我……可以和你一道去吗?”
风煊将她搂紧了些,“自然。我在哪里,你就可以在哪里。”
“我想去太医院。”
风煊低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
谢陟厘脸上有点发烫,好在夜色暗沉,他看不见,“也……也是有的。”
风煊万没想到能得这一句,抬头想把她的脸转过来。
谢陟厘把脸死死埋在他肩上,不肯。
风煊低低地笑,笑声低沉,闷闷地在胸膛里回响,谢陟厘脸贴着他的肩,便也随着他的肩头被震得微颤。
“你……你别笑了……”谢陟厘脸都快烧红了。
“好,好。”风煊声音里还带着满满的笑意,忽地,道,“糟糕,忘了件事。”
谢陟厘见他说得郑重,连忙抬头:“什么事——”
最后一个字才吐出一半,便给风煊吞进了嘴里。
谢陟厘轻轻捶着他的肩,奈何这点力道对于风煊来说挠痒都不够,他的手紧紧箍着谢陟厘的腰身,谢陟厘只觉得腰都快被他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