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本摆摆手:“不用了,那能赚多少?还容易惹出一些麻烦。空着就空着了...又还能空几年?”
最后说的话很是微妙,赵莺莺一听就懂了。只不过实在是难为情,她干脆不接话,只低头研究钱箱里的银子,就好像这银子有多吸引人似的。
银子吸引人这是当然的,可是这钱箱里少少的钱是不可能吸引赵莺莺的。崔本解释的也很干脆,他给赵莺莺下聘、起房子、办喜酒,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城南那边还有他的酒作坊,开头投了钱下去,现在在赚钱不假,可是赚来的钱不算多。真想赚大钱,得在不断扩大规模之后。
钱箱里只有半满的铜钱,和几块成色不大好的碎银子。看着也不少,可是计算起来,连铜板带银子也不过几两而已。倒是崔本拖出来的另一个大箱子沉重的多,而这个大箱子上面还放着一本纸簿子。
这是人情簿,上面记载的是各家给崔本和赵莺莺喜酒送来的份子钱。这些都是人情,将来崔本和赵莺莺去这些人家里吃酒的时候,肯定是按照这些数字原原本本地还回去。
有这个簿子放在上面,赵莺莺一下想起来了,这个家里还有这一笔钱好花。她有些好奇道:“这些是亲朋给咱们凑的份子钱?有多少啊?”
这些钱将来肯定是要陆陆续续还出去的,但是现在他们可以使用没错。至于具体的数字,赵莺莺心里也有数——市井人家成亲收的份子钱其实是差不多的,上户一般是二十两,中户一般是十两多一些,下户能有几两算多了,有些根本没有。就像上次孙氏嫁女儿的时候一样,几乎没有人来吃酒。
只不过这些数也不是一定的,有些人交游广阔,同等的人家里面,他们自然会多一些,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打开大箱子,这是一只和赵莺莺装陪嫁的大箱子差不多的箱子——就是能装下两个赵芹芹的那种。饶是这样,现在这箱子也已经装满了,也难怪崔本把它拖出来的时候这样沉重。
崔家虽然在邻里之间算是富户,可到底只是一个市井普通人家而已,这种份子钱当然不可能见到多是使银子的。铜钱来了一串又一串,一百文是一串,一千二百钱是一吊,而一吊钱才能算一两。这里少说也能有二十吊钱,那也就是二十四万个铜钱了,当然很多!
其中有银子,也有用红绳串的比较齐整的,这些很好数。只有那些散开的铜钱让崔本和赵莺莺犯难,一排排地整理出来就花了好大的功夫。不过得出来的数目倒是比想象的要多些,足足二十七两呢。
“人家都说成亲钱没钱不打紧,一场喜酒后总会有钱的。那时候我不信,现在倒是相信了。”赵莺莺洗手之后正在擦护手油,还想给崔本也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