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着,她就忘了事儿,半晌也不吭一声。
娇杏被人盯着瞧,自然不欢喜,她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边上立着的秋萍瞧了一会儿,好意解了围,“翡翠姐姐来,可是有什么传话。”
翡翠心惊一下,回神过来,面上有些发红,低了头,答:“太太今日亲手做了艾草果子,说是请了姨奶奶并三少爷一道过去尝尝。”
秋萍听了便转头看向主子,娇杏还在细口细口地吃着粥,满屋子都是飘香的粥味,她也不急着答,细嚼慢咽地再吃了两勺,便搁了青花瓷勺,才算抬头看了翡翠一眼,“知道了,一会儿便去,你回吧。”
翡翠听言退下,步子却是走的有些慢,再走了几步,回头见秋萍还未追来,便知是没得打赏了,她撇了撇嘴,心里暗骂一声恁的小气,才扭着腰去了。
见翡翠走了,秋萍还是有些担忧,“主子,到底是太太房里的,咱这般对待不妥吧?”
娇杏正含了口香茶在嘴里,鼓动两下腮帮子,就着秋萍端来的痰盂,吐出了茶水,拿起丝绢沾了沾嘴角,抬头就斜她一眼,“太太房里的怎的了,不过是个丫头,还得当做座上宾了不成?”说到这里,她又显得有些无奈,“我与太太本就不合,如今还怕她一个丫头去乱嚼舌根,便是我待她礼数有加了,太太亦不会高看我两眼。”
听出了主子话里的无奈与倦意,秋萍默了默,她天生嘴笨舌拙,只道:“主子莫忧,大爷总归是站在您这边的。”
娇杏眼目放空一会儿,才幽幽道了一句,“你说的不错,但又难保他还能站在我这边多久。”
秋萍这下是真的答不上话了,主仆两人收拾了一番,便抱了晋哥儿去了上房。
……
王氏坐在铺了凉席的临窗大炕上,边上坐了穿着宝蓝色缂丝小袍子的皓哥儿,他如今越发会坐了,王氏给他一圈围了好几个大靠枕,便是不幸歪了身,也不会磕疼。
莺莺最早发现她来,起身几步就迎了上来,脸上带笑地亲热搭了她的手,“姐姐可算来了,太太可是日日念叨着你,还说你定是生了气,这才许久没来。”
听了这话,王氏原先还带笑的脸就是一板。
娇杏面上扯不出几多笑意,听她这样说,心里一疙瘩,先是看了眼王氏,才淡笑着推开她的手,“好妹妹,快别搭着我了,我还未给太太请安呢。不过我说,你这张嘴还真是利,说的太太像个瑕疵的人一样,我这几日为何不来,你难道不知?”
莺莺被她推离了两步,晋哥儿一事府里也是有了传闻,原先她还想借此发难于她,让王氏对她更加不喜,不想却自惹了麻烦,她惯会卖笑,现下帕子一掩小嘴,就是笑,“姐姐真是呆板,妹妹与你说笑呢,可千万不要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