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常氏织好的小袜子取在手中瞧了瞧,不亏是常做针线活地,织得比她这个“发明者”要好看得多。针脚细密平整,卖相极好。
苏瑾将手指套进去了试了试柔软度,笑着放下。最近她身子沉重,极少过问生意,铺子也有半个来月没去过了。那罗掌柜原先还三两天来一回,与她说说铺中的近况,这次已有四五日不见踪影了。便向常氏道,“奶娘叫个人去铺子里与罗掌柜递个话儿,叫他来下午来一趟。”
“嗯?!”常氏疑问,“小姐有事要交办?”
“嗯。”苏瑾点头,指着常氏手中的小袜子道,“我看这个物件儿,比棉袜子更合穿。奶娘即会,就叫小秀和香草跟你学学,多织几双放到铺子里,好叫人知道咱们的羊绒线也有这么一个用途。”再者入了秋,正是毯子发售的旺季,苏瑾也想问问这些日子生意有没有起色。
“哦!”常氏低头瞧瞧手中的小袜子,又笑了,“这等小事不值小姐再叫罗掌柜回来。我和小秀几个织几双,送到铺子里便是。小姐离临盆不足两个月,怎好再操劳?”
咦?苏瑾心中奇怪。何时常氏驳过她的话?而且还是与生意有关的!
常氏看她拧眉,就低头掩饰,含笑劝道,“我晓得小姐操心生意,可姑爷不是找了两个大掌柜?说是明儿可能就到了,你呀,就莫事事操心了!”
苏瑾只觉哪里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只得点了头,“也好,那就明儿再说罢。”
说着翻了翻手中的书本,又问,“相公今日除了去朱府,还说去了哪里?”
“没有,若老太爷不留饭,许是一会儿便回来了。”常氏见她转了话题,暗松一口气,笑眯眯的给苏瑾添了茶,立在她身侧道,“姑爷即说陆府老太太松了口,咱们这边儿也不能太简了。礼节么,总要象个样子才成。老爷现今不在,小姐可有什么盘算?”
提及这个,苏瑾就有些兴致了,将书一合,抬头笑道,“不就是嫁妆么?嗯,咱们不是正要买茶山么?以我看,买几座茶山做赔嫁,奶娘以为如何?”
常氏惊讶。几座茶山要多少银子?
苏瑾的话还没完,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与孙记合约中余下的银子,也当做嫁妆!”
常氏更惊讶,那可是两万两!
苏瑾再偏头想,“嗯,这座宅子也算!嗯……”
“小姐!”常氏连忙打断她的话,笑道,“这可有几万两银子了!”
苏瑾点头,理直气壮地道,“对呀!反正爹爹只我这么一个女儿,不陪给我陪给谁?”这些可是她另起炉灶的本钱呢!在陆仲晗告知她这事儿那一刻,她心中便冒出了这个念头。
虽然她与苏士贞是亲父女,自家人不分什么。可陆家若认了她,这便不一样了。娘家的东西就是娘家的。这是要分清楚。也省得日后婆家扯拉娘家的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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