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闵二公子那脸上的轻笑,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又登时让他灌了一缸子老陈醋,种种滋味在心头密密交织,真可谓是百味杂陈,无以言表。
千言万语,出口时,已十分无奈地化作这么一句,“夫人,你该回家了。”
“吓!”骤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苏瑾一跳,若不是身子沉重,她说不得已跳将起来。满目惊讶望着来人,片刻惊喜笑道,“你怎么来了?”
这惊喜的笑容让陆大人心中稍稍安慰,也就按下胸中醋海波涛,故作平静地回以浅浅一笑,“我不是说过,我七月要来地?”
能真的见到他,苏瑾自是欢喜异常。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双目熠熠生光。
回过神来的闵二公子,拱手行礼,热情寒暄,“原是陆大人,在下闵端有礼了。”
让陆大人突生醋意的原由之一,便是他从未亲眼见过男子用那般眼神看自己的妻子,虽早知道她很优秀,但,知道是一回事儿,亲眼见又是一回事儿。
于是乎,他十二分不愿意与这人说半句话客套,但碍着娇妻颜面,还是微微颔首,不冷不热地说道,“在下陆仲晗。”
闵端一怔,苏瑾也一怔。
不过,她随即又轻笑着起身,“二公子,今日所谈之事,尚还有些其它细枝末节,待我回府写了,差人送到你们府上,现下我有事,就先告辞了。”
她今日与闵二公子在此相谈也是偶然,先前不过是打算到闵家铺子置买料子,好做秋衫。却见闵家也正在往外发卖那种布券,想到闵晨曾出手帮过自己,这才投桃报李,询问伙计闵家掌柜可在。正巧闵二公子在此,苏瑾便顺势将这事儿说了,原本想着,她尽自己的本份,闵家若听,那便好。若不听,她也不强求。
好在闵二公子对生意也是通的,听她说了不几句,便听出些门道,请她到茶楼叙话。刚叙到一半儿,陆仲晗便到了。
但这件事儿又非同小可,要将其中利弊与闵家说透,莫到了最后,反招闵家怪罪。
故而有此话。
闵二公子只知哥哥在忻州,并不详知他都在做些什么,本也想借机问问,陆仲晗突然出现,怕是问不成了。但对苏瑾的提点却十分感激,故而又拱手,说了许多客套热络的话。言语之中自然而然流露出钦佩赞赏之意。
郁闷到顶点,忍无可忍的陆大人,听到此处,深吸几口气,上前一步,慢条斯理,如天外神来,对苏瑾说了一句,“儿子饿了,你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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