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以孝治国的大明朝,忤逆乃是死罪,与造反一样属于十恶不赦的范畴。若张老汉要告儿子……苏瑾想到昨日刚在他书房中,看到的一句话:父告子死,无有不死。
想到这儿,她突然心虚起来……日后不可随意忤逆长辈……
陆仲晗久等她不说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在想什么?”
苏瑾嘿嘿地讪笑两声,摇头,“没什么。不过是阮二刚来说了些坊子里的事儿,我……”突然她心中一动,顿住脚。
抬眸上上下下打量眼前这人,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了上来,不过瞬间它们便在她脑海中铺陈开来……因为想象的情景太过美好,以至于她的双眸瞬间不自觉的放出异样明亮光彩。
陆仲晗对上她明亮的眼眸,微微一怔。虽不知她为何突然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心情瞬间大好,轻笑着又问,“在想什么?”
苏瑾此时如面对着一块巨大的蛋糕,一时不知从何处下嘴。因而听他问,竟也不知先自哪里说起。只得望着他,摸摸脑后的头发,嘿嘿地笑。
这笑意陆仲晗倒不陌生,前几日她提到说要进献羊毛毯子时,便是这种神情。带些一分讨好,两分底气不足又有三四分期盼,余下一两分娇憨。
这笑意虽出现过一次,他大约明白,这是她向亲近之人有所求时,才有的表现。
心下好奇,便也不语,只是望着她笑。
小秀将兑好的热水端进正房,又替二人倒了茶,挑帘出门相迎,一见却见二人立在院中相互对视而笑。不由以袖掩口,暗笑两声,方扬声道,“婢子见过姑爷、小姐。”
苏瑾回神,瞪她一眼,和陆仲晗一道进了正房。
小秀低头笑着退了出去。刚到院外,碰见叶妈妈带着香草几个前来摆饭,因笑道,“以我看,你们且等一会儿再去……”
叶妈妈看她笑中带些促狭之意,心知小姐和姑爷怕是正在说体已的话儿。先是一笑,接着便绷起脸儿斥道,“愈来愈没规矩!”
小秀与香草闻言对了个眼神,各自低头笑起来。
叶妈妈又各自瞪二人一眼,便又带人返回侧院。
且说苏瑾和陆仲晗进了正房,帮他换了官服,净了面,这期间,她在心中将刚刚浮上来的念头又快速梳理一遍儿,认定这事若做,对他当没什么大的影响。
收拾停当,二人到了正间,陆仲晗此时才笑问,“方才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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