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五家的偏头想了想,点头,“是,盛夫人是提过一句。只是辽东……”
孙二夫人知道她想说什么,笑了下摆手,复又将身子靠在椅背上,“你莫小看那些荒蛮之地。如今江南的商人反倒不如他们的生意好做。只拿这税监之事来说,单江南便派了七府,北方只派个了山东的归宁府……晋商中如今也有几个大商号,但此次山西却一府未派,皆是因他们当地百姓不富,顶了个穷名……”
“拿辽东来说。辽东的参药,皮毛等物全国有几个有钱人家是用不上地?”
宋五家的点头笑道,“是,还是夫人思量的周全。夫人莫非有意?”
孙二夫人长叹一声,“说到底这都是为了培儿,为了孙记。若那苏家有些家底,我也自不会阻拦……多与他挑几门,叫他也好有个挑选的余地。我只这么一个儿子,也不想过份委屈了他。”
正这时,外面响起小丫头的声音,“夫人,二老爷叫人传话儿来,今儿在别庄歇下了……”
“嗯。我知道了。”孙二夫人眼皮微抬,轻轻摆手,声音不喜不怒,平淡无波。
待小丫头退下后,孙二夫人才自嘲地笑了笑,“……瞧瞧,总不能叫培儿也过我这样的日子。”
宋五家的暗叹口气,整个孙家,只有这二老爷对生意是真正的半点兴致也无,每日只爱泡在他的别庄之中,种种花儿,养些鸡鸭,看半日的书,品半日的茶,结交些穷酸的士大夫……偏夫人是个好强的性子……
忙接话道,“夫人思虑得是。不若明儿再去看望盛夫人,顺道问问这位祁家小姐的情况?”
孙二夫人正要说话。张保家的在外面轻轻回话,“夫人信到了。”
孙二夫人神情一振,扬声道,“你进来。”
“夫人,是阿广的信儿。”张保家的进了室内,自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敬递过去,悄声笑道。
“嗯。”孙二夫人接过来,撕了信封,刚扫了两眼,脸色便沉下来。
“夫人?”宋五家的小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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