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一时梗住,又问:“那颜小姐的下落呢?”
“当家说,清河郡王算无遗策,找到颜小姐的事就交给他了。”吕乐成噫了一声,“姑爷,你说郡王爷会管这些闲事么?”
谢钰避而不答,转而道:“……当家倒是对清河郡王挺了解。”
吕乐成挤眉弄眼:“嗐,当家‘少年慕艾’,好颜色,你就忍忍吧!”
一日之内忍了两次的谢钰再也忍不下去,挥别吕镖师后,就转头去敲隔壁小院的木门。
咚咚,无人应声。
李明琅卷起裙摆盘腿坐在榻上,银牙一咬,决意要给吕乐成扣工钱,说好的升任甲等镖师,也等猴年马月再提。
“都怪我性子太好,倒叫手下说起闲话来了。”
吱呀,厢房门扉被人推开半扇,厚重的毛毡门帘被寒风卷起一角,细密雨珠落在地毯上。
“既然当家的性子好,不如大人有大量,饶了在下这一回吧。”谢钰倚着门框,眼尾含笑。
李明琅嗔他一眼:“快关门,雨水都滴进屋了!”
谢钰噢了一声后,手脚利索地将木门与门帘阖得严丝合缝。
“我让你关门,没叫你进来!”李明琅甩下裙摆,双手叉腰站在榻上,一派盛气凌人的模样。
谢钰才管不了那么多,仗着轻功精妙,下一瞬便挪移到李明琅跟前,双臂环住一把纤腰,埋进软玉温香,深吸一口气。
“能不能不走?”
谢钰没抬头,李明琅垂眸,只看到一方白玉冠与一头浓墨青丝。
李明琅双颊绯红,想推开却推不动,恼羞成怒道:“别跟我说这些,我粗人一个,听不懂。跟你的阁老家小姐,侯府千金们说去吧。”
“当家是粗人,那在下是什么?”
“……谢钰!”李明琅依仗地利,拧他耳朵,“你还敢开黄腔?!”
谢钰仰起脸,眉如墨画,双眸湛然:“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李明琅看他,真是又可气又可恨,刚想说点尖酸刻薄的话顶回去,就听小院外吕乐成扬声道:“当家,姑爷,有位郡王府的公公来找。”
谢钰面色一凛,松开李明琅,帮她理好裙腰上的褶皱,压低嗓子说:“我出去一下。”
李明琅冷着脸,轻哼一声,不搭理。
雪水从屋檐滴落,钱公公揣着袖子,不满地看着这座一眼望到底的院落。
谢钰立在院门内,与他隔门槛相望,面上风度翩翩,丰姿隽爽,可钱公公伺候他长大,刮个眼风都知道谢钰此刻没多少耐性。
于是他开门见山道:“殿下,滇西王府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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