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冰轮剑借我一用。”李明琅伸出手。
谢钰将剑鞘擦干净递给她,莞尔道:“在下的东西就是当家的,谈什么借呢?”
李明琅几不可察地笑了笑,接过冰轮剑,铮的一声拔出。
剑锋如霜,光华四射。
冰轮剑较寻常铁剑更长更利,握在李明琅手中,沉甸甸的。
她看一眼剑身上未干的血色,抬起胳膊,挥剑而下,咔嚓一声,削铁如泥的冰轮剑就将知府的长桌削去一角。
“我知道,各位心中自有成算。但有一句难听话,还得先摆在前头。”李明琅扬声道,“成为山匪肆虐,逃出城去也不见得平安。
临州商业繁荣,钱粮富足,算上官仓和各大米行的米粮能撑两个月有余。再怎么算,朝廷的援军都该来了。咱们最多辛苦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我不希望看到有人想出逃,或是与贼寇有勾结,否则,便如同此桌。”
说罢,李明琅高声唤来缩在门外探听情况的冯捕快,厉声问道:“你家大人何在?”
冯捕快被李明琅揪住领子,一时竟为气势所迫,膝盖骨颤抖。
他想到知府海大人,再想到前些日子把李明琅从牢狱中捞出来的禁军杨大人,一时间心虚气短,纠结万分。
冯捕快抬起眼皮,余光扫到站在李明琅身后的白衣男子,正冷冷地望着他。此人通身气派不输杨大人,更多十分世家公子的傲慢,睥睨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只路边的蚂蚁。
冯捕快转瞬间把海大人抛在脑后,自觉找到了能助他升官发财的大树,低声告诉李明琅知府的所在。
“好啊。”李明琅侧耳听罢,笑道,“咱们在衙门急得火烧眉毛,知府大人倒好,躲在外室家的地窖避难!冯捕快,你点几个衙役随我夫君去把人绑来!”
冯捕快哎哟一声应了,心道海知府不是属下不帮你,实在是李当家不肯给你留几分老脸啊。
乡绅们听了众怒沸腾,生死存亡之际,海知府居然想弃官挂印苟活?
有人觉得李明琅做事激进,怎么说也该给知府面子,但是面对激愤的同乡们,也不敢言语。
一盏茶不到,谢钰与冯捕快就去而复返,将一个秃头的胖子扔在衙门大堂中。
那人被五花大绑,好似一只过了季的大闸蟹,扑腾着钳子,叫嚣道:“大胆刁民,还不快放开本官?!冯捕快,你也是猪油蒙了心了,竟敢协同外人绑你的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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