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女孩儿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怀疑他长了透视眼一样。
严筝就着水吃完了药,放下杯子后笑得格外宠溺:“没,你转身的时候扫了眼备注名字,是你和里昂先生聊完后他又找了我,说你希望他帮忙料理一下夏初哥,他认为自己直接找上门去不太符合中国人一贯先礼后兵的行为准则,所以希望我代为转告一下,让夏初哥周六上午十点去一趟HOWL总部。”
“……”祁姗万万没想到自己纠结来纠结去结果纠结了个寂寞,无语极了,“知道我和我爸要拿你干哥哥开刀,你是不是还挺困扰的……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但夏初那个人……”
她想把和爸爸说过的话再同严筝复述一遍,让他一并认清夏初的为人,不过思及他曾为夏初找过的借口,又觉得自己强迫他接受这样的事实,对于本就鲜少从亲人那里得到关爱的他来说,着实太过残忍了。
因此欲言又止,也因此垂下眼眸,扁扁嘴唇。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是在乎他拿他拿他当哥哥,但并不是认不清他这个人。”她这般动作,严筝自然明白她在苦恼什么,笑着对她伸出手,招呼她入怀,“他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我,别管出于什么目的用了什么手段,他的确是第一个愿意指引我成长的大人,这就是我感谢他,会一直拿他当哥哥的原因,但同时我也清楚他拿我当什么,对我做过不少过分的事,让你心疼了许多许多次。”
“但你不是不怪他吗?”祁姗赖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说,他不会委屈抱怨,可她每次想起来都委屈得不行。
“我不怪任何人。”严筝笑着揉揉那颗在自己胸前蹭来蹭去的小脑袋,“可能是从小见多了身边的人互相敌视仇恨,我觉得那样挺没意思的。”
“我这样说你大概理解不了。”他叹息道,“但凡真心待我的人应该都理解不了,所以之前心态最极端的时候,为了让你和B团的大家能像我一样不去责怪那些给过我伤害的人和事,我给他们找过不少理由。”
“比如夏初夹在中间其实也很难做之类的吗?”祁姗哼出声,“这话你和我嫂子还说过呢,她后来告诉我,要不是那时和你相处还放不开,当场已经把你押到X光室再拍一遍脑C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