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立的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对视了良久。
景翊在见到女人的时刻几乎屏住了呼吸,体内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叫嚣翻腾起来,五年夜夜入梦的人终于站在了自己面前,男人汹涌彭拜的思念终于得到纾解。
他掩藏了眼底的泛滥成灾的情绪,不留余地的扫视着这张思念了五年的面容,这才发觉她似乎和记忆中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了。
五年前的她像一只高傲的小孔雀,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眉眼冷傲又清高,而现在她的气质却无端平和了许多,连眼神都变得温柔了。
是因为自己不在她身边碍眼了吗?还是那个姓齐的男人改变了她?
景翊的心中瞬间燃起妒意,想到眼前女人心中藏着别的男人,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自作多情回来这一趟。
直到周围齐刷刷跪下去一屋子的人,阮清莞才反应过来,有些生疏地跟着众人屈下了身子,略行一礼。
“将军……怎么突然回来了?”
男人抬眸瞥她,眼神中闪过丝诧异,阮清莞心虚地低下头,要知道她以前可是从来不会对着景翊屈膝行礼的。
半晌,她听见头顶拂过男人低沉的声音:“不是你盼着本将回来的吗?”
阮清莞一愣,撞进男人探究的幽暗目光中,这才恍然想起,似乎是因为她前些日子那封信。
她在信中大肆渲染,极尽情意之词,又是“思念”又是“盼归”,把自己塑造成了个独守空闺的痴怨望夫石。
所以……他就直接从边关回来了?
阮清莞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景翊看着她逐渐吃惊的面容,心一点点的冷了下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真心的,那封信恐怕也不过是她闲来无事捉弄他的随笔,可能她连自己写过什么都忘了。
男人的面色恢复冷硬,冷淡道:“本将自然是有要事处理才回来的。”
阮清莞慢慢垂下眼眸,却若有所思。
景翊这一次回来的十分突然,京城里没人得到消息,可阮清莞分明记得,驻守边关的将士非召不得私自回京。最近她不曾听闻皇上有下令召他回来,那他这样擅自归京……岂不就是抗旨?
阮清莞的心顿时重重一跳,惊诧地看了景翊一眼。难怪他在这样的雨夜悄然回府,也确实难以引人察觉。
就在阮清莞思绪万分时,周围的下人已经井然有序地伺候起了景翊洗漱更衣,反倒衬得她这个将军夫人像个外人。
女子束手束脚地站在一旁,偷偷观察着他们的动作,她从来没有伺候过夫君,也不晓得应该如何自然地完成这些动作。
即使重活了一世,很多事情她还是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