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倒让清雅觉得舒坦了,总被那些贵妇们盯着,一下子成为了聚会的焦点,委实让她这个习惯了隐藏在黑暗中,给对手致命一击的女好汉,有些适应不了。
蝈蝈一大清早便随着九阿哥去了铺子里头,是以如今这马车里坐着的只有清雅和三个年纪小一些的孩子。
暖心靠在元宝的怀里,听着他说故事,渴了,有哥哥给倒水,饿了,有哥哥给喂奶糕,看着清雅都羡慕不已,将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有这么好的福气,可以嫁给他们家元宝,当真是一个温柔有体贴的好男子。
再看蛐蛐,她又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这孩子就是送来讨债的。
只见他瞧着面前锦盒里的三个七宝玲珑塔的酒壶,像他阿玛平日里爱做的一样,半撑着腮。一双大大的桃花眼儿,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打着什么鬼主意。
清雅笑着喝了口菊花茶,问道:“你这是要给你四伯送礼去么?”
蛐蛐转了转眼,笑道:“额娘,天下哪里有白收的礼,给我那守规矩的四伯送礼,亏不了的。你说我四伯会喜欢哪一种酒壶。”
清雅低头一看,只见那第一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尊画着七副各地民情的珐琅壶。一看便知道出自名家之手;那第二个盒子里,装着的事一尊青玉玲珑塔,那玉质上层。带着一股子水墨仙气;而最右边的第三个盒子,则是一尊银质的镶嵌着猫眼石的壶,煞是好看。
“你倒是会投其所好。我猜你四伯个人最中意那青玉壶,待客爱用那珐琅壶,却是会给他重视的人。人人备上一尊银壶。”清雅说这,笑着捂了捂嘴。
蛐蛐闻言大惊,“额娘,你怎么与我阿玛说的一样一样的话。其实店里头还有金壶呢,只是阿玛说那是卖给暴发户送礼用的,四伯是万万瞧不上眼的。”
清雅点了点头。“你阿玛说得没有错。你四伯瞧着朴素,却是最注重品质的人。那青玉壶十分的罕见,想来你们店里头也不多。这京里头凡是有些眼力劲儿的,都爱收藏这么一尊;而那珐琅府,珐琅并不算什么,可偏偏上头的图案非常之妙,这一瞧。便知道壶的主人是个好官呢;银壶极其普通,却有两大无可替代的功效。一是试毒,二是作为丧器。额娘如此说,你可明白?”
蛐蛐朝着清雅郑重的行了一礼,说道:“孩儿受教了。额娘你这么会做生意,藏在后院里真是太可惜了。”
清雅捂了捂嘴,“多宝斋你可知道?那便是你额娘我的产业。”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车门外的车夫说道:“福晋,四爷府到了。”
清雅伸了伸懒腰,一把抱起暖心,从马车上缓缓的走了下去,全然不顾后头震惊无比的蛐蛐和元宝。一边走着,还一边喊着,“别忘记给额娘提那鲜花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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