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陇的宜霖城不比西齐的启州,宜霖城之后是一片平原,无挡无碍。若是翌国军横行而入,北陇腹地将会面临着极为危险的局面。
所以在北陇军将攻入启州时,北陇数道皇命也同时抵达登陵城,信卫更是冒死沙场宣送皇命。
北陇军无功而返,转身投入宜霖城战局。
诡计!越想越是恼怒,这下北陇成了几国笑柄。赔了夫人又折兵,虽是勉强抚下战局,但翌国军此时还未从宜霖城退回。
北陇皇将手上的折子大力丢在案上。正想迁怒旁人,目光却在触及阙扬还捂在心口上的手之后,语气稍稍缓和,“你这伤,如何了?宫中御医可去看过了?”
“尚好,御医大人已为臣探看过,多谢陛下。”阙扬说得轻慢,末了还缓了一口气。剑刺入的疼痛,其实远没有在启州城外刀影纷乱中,看到那道矫捷柔软的身影时来得猛重。
这番失魂落魄的样子,落在北陇皇眼中,却显得更是伤重。责罚的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说出口,“你现在这副模样,真是让朕不知如何说你好。罢了,你此次的过失,等你伤养好了再说。”
“养伤期间,朝廷军政务你也一概别理了。你先退下罢,牧卿留下。”
“是。谢,陛下。”
阙扬垂首谢过皇恩,余光瞥看了一眼牧卢,便从皇殿之上退去。
此去经年。
战火未曾倾覆的启州,杨柳枝儿飘,五方来客杂。
“人生几何,日己思过,你可记下了。”雄浑粗犷的声音念着文绉绉的词,男子高大魁梧,一手牵着的小孩好像被他提在了半空之上。
小胳膊都快提拉长了,小孩嘟嘴了,“爹爹,是人生几何,日思己过。”
“诶?!”王初八一个挠头,是吗,他又记错了?!
王小九甩甩胳膊,将这个武夫爹爹便是一通好说,“爹爹都记不住,还总是来教孩儿。还有,爹爹怎么总是每每都要来这一趟。”
而且,每次来爹爹的朋友都不在家,肯定就是那种不务正业,纨绔好玩的子弟没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