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吏在前头带着路, 听着这话心下简直想忙不迭点头。
应当是很忙,齐兆一事牵涉的若干官员如何查处补缺。还有小陛下万寿将至,翌国北陇和草原部落的人都会来,许多事都等着齐淮决断。
然而齐淮昧着良心回了句,“不忙。”他现下只想知道时也和那个男的在说些什么,脚下迈出的步子都比平时大。
时绥走得也不慢,于是狱吏只得几近小跑带着路穿过那长幽的走廊。
“王爷, 时绥大人。”谨言向着二人见礼,“时也大人在里头, 说有话要单独与他说。”
“她可有说是什么话?里头就一点动静也没有?”
看着自家王爷果然不追究自己过失,谨言心下一吁,实话实说, “属下听到了方才里头,有拔剑的声音,是时也大人拔的剑。”
“方才?”
“是的,王爷, 然后就又没了动静。”谨言一板一眼。
“你在这一同候着便是,本王自个进去。”齐淮对着狱吏吩咐道,和时绥对视了眼,便准备推门往下行去。
手刚搭在隔门想推开, 内里便有人先将门拉开。
暗夜里对面的这副皮囊也能亮若明月, 只见这明月皮囊上眸子流光一转,看着时绥便问道,“兄长怎么来了?”
......她怎么就不问下自己,连时绥都知道自己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的, 她难道就不知道。
齐淮清咳一声。
时绥和煦如风说道,“阿也在这,兄长担心。”
时也将手中的薄刃别回腰间,银光烁烁,光亮无迹。望得齐淮往前迈了一步,“你没杀了他?”
“嗯。”时也鼻间轻轻应了一声。
齐淮想起之前时也那气极的样子。刚才谨言说她拔剑时,齐淮便觉得时也就算杀了里面那人,也不足为奇。
结果她竟没有,“所以你是留着他让本王先挖他双目的?”
时也终于正眼瞧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还笑了下,齐淮皱眉。
果不其然便听到时也有求于他,“王爷,我想休沐半月左右。这请沐的折子,王爷你看......”
是不是就不用递了呢,横竖现在什么折子都会经过齐淮的手中。
时也眸中谄媚化成的荧光都要倾泻出来了,小眼神闪亮得让人难以拒绝。齐淮鼻间一声冷哼,权当同意了。
“王爷,还有这,小陛下万寿将至,我兵部这阵子还要与巡城军配合......”时也眨巴着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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