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一个字刚说出口,看到时也明亮的眼神直勾勾望着他。
齐淮的话锋当下陡然一转,“你慢慢来,本王不急。”
时也:.......眼前这个齐淮到底是不是也被掉了包。
灼灼的眼神盯着她,除掉了特意换的矮毡履,解了白罗袜的系带。慢慢褪下罗袜,火光下映照着白皙细嫩的脚背肌肤。
时也的靴履向来是不合脚的,但是她不除,也没人知道。心下默默宽慰自己,还是尚有转圜余地的。
齐淮看着时也罗袜褪了一半,露出紫红瘀肿的脚腕处。然后时也便干脆利落地将系带打了个结,脚趾都未露出分毫。
“有劳王爷了。”
齐淮皱眉,还未言语。
“撕。”一旁的奚嘉识又出了声。似是阿罕不小心用了点力气,引得他一声哀叹,“这位兄台,劳烦包扎得轻点,戳到在下伤口了。”
烦人得紧,齐淮侧了身,整个人蹲在时也身旁。用手心化开了一坨膏药,敷往时也伤口处再轻轻打了下圈,白色膏状变得愈发透明,裹上绸布,又缠上纱布条。
安分守己的整套动作下来,齐淮这一脸的不苟言笑之中竟还带着丝小心翼翼。
竟然也没有冷言冷语,齐淮这人最近路数就有些不太对。时也眸中尽是形容不出的震惊,以至于齐淮抬头望向她的时候,这满脸的讶异就没收回去。
面上一热,齐淮当下瓮瓮,“这是还需要本王帮你穿袜着履不成。”
时也立马摆手,解带,套袜,系带,着好矮毡履,一个转瞬便穿戴整齐。俨然忘了自己刚才行动是如何的迟缓,干笑着便向齐淮道谢。
就是没有得到回应。齐淮板着脸,兀自起身,回到火堆处靠着庙柱阖起了眼。
“公子。”阿罕也已经帮奚嘉识包扎好,取来了马车上的软褥和薄衾,帮时也铺好,“天色不早了,不如公子先歇寝罢。”
时也点头,望着疼得满头是汗的奚嘉识,还一直往庙门口盯着。摇头小声说道,“这一路也没有什么危险,明日醒来你便能见到无韵郡主了。”
奚嘉识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靠着庙柱还阖着眼的齐淮突然冷哼了一声。
.......
翌日一早。
和煦晨光透过残破的庙顶投下,斑驳迷离。
未等来齐无韵,奚嘉识一整夜睡得都有些挂心,天未亮便睁着眼。齐淮也醒得早,已然坐得端正。
两人沉默相对,望向光晕下还能睡得自若的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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