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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握着扇子对她行一礼,“崔公子谬赞。”

崔雪莹还要再说话,清宁已挑了眉毛飞身上马,把马惊得一阵嘶鸣,跑过半条街才稳稳停下来,惹来跟在身后的崔雪莹一阵抱怨。

清宁握着缰绳笑起来,感觉非常痛快。

她那身骑马的本身大概传自她那对便宜爹妈,上辈子十来年不骑马,现在刚一回来就能骑马乱窜,大概等重新捡回那身武艺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着到了南唐寺,寺庙周围张灯结彩挂着各色各样的灯笼,把道路照得仿佛如白昼一般。

街上十分喧闹,路人在街头摩肩接踵,偶尔有货郎挑着担子吆喝个不停,卖布的、卖小玩意儿的、还有卖糖的。

清宁看见卖糖葫芦的老伯,摸出铜钱拦着他买了两串。

那糖葫芦又小又多,崔雪莹小声嘀咕,“怕不是酸得牙掉。”

老大爷吹胡子瞪眼,非要说有人连买了三串。

“你看,那不是?”

清宁面含笑意顺着他的手指往后看,只一眼就呆住。

虽然街道上人来人往,可是清宁依旧一眼看见那二人。

走在前面那男子一身青白色宽大青衫,背着手走在前面,他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少女,人来人往的街上他没有牵着她的手,可是隔一会儿就会回头含笑温柔看看她。

少女蹦蹦跳跳的,一手拉着他衣角,一手举着只糖兔子,这只糖兔子小小的,有两只耳朵。

老大爷笑着说道,“这不大像兄妹,反倒像护着未过门的媳妇儿。”

清宁举着糖葫芦,呆呆站在原地。

她想起有一年,未央宫里又热又躁,挂在房檐下的檐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提着裙裾跨过门槛,看见陛下书案前的笔筒中插了一串小小的糖葫芦,也如今日手里这串一般又小又多。

她苦夏,还眼馋这串葫芦,便坐上他膝头,搂着他脖子痴缠不放。

可他怎么也不肯点头。

清宁说,“你不爱妙妙了吗?

明帝端坐在殿前摸着她的头发与她亲昵地头碰头。

“我怕你酸坏牙。”

次日送到她桌案上的便是一盘酸枣,她也忘记那串糖葫芦。

可见无纵容的爱与有纵容,她只得到镜花水月和刹那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