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又吻住她,一遍遍讨好般描画她的唇形,一遍遍不能满足地呢喃她的名,气息与气息重叠,发丝与发丝交缠,直到她的疼痛渐渐诡异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狂乱的欢喜,带着她在这一片温软中腾跃浮沉……
“还疼么?”他垂眸,眼前的白皙肌肤上都是惹人情动的绯色。
薄暖咬着唇,摇了摇头。又想起他或许看不见,哑着声音开了口:“不……”
他笑起来,清越的笑声带得胸腔微震,少年染着情-欲的低喘是更深的诱惑,“不疼,”轻轻一顶,“那便是舒服了?”
她险些又要叫出来,又羞、又恼、又惊、又喜,她从没感受过这么疼痛的刺激,这么悸怕的快乐,这么迷茫的舒畅,这么危险的向往。她攀住了他的颈项,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自己在这一刻立时灰飞烟灭,她都再也没有了遗憾。
“子临……”她颤声,仿佛在强调什么,“我爱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他温柔地应答,强硬地进犯,他一遍遍地肯定着,“我知道,我知道……”
☆、69
一场大战,惨胜犹败,两人好不容易自那深渊底里爬出来时,已是满身疲惫。他伏在了她的肩上,她双眸清亮,静静地凝注着金丝绣就的床顶承尘,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他轻轻地啃吻她的颈窝,像是吃饱喝足之后便撒娇卖乖的小兽,“你上次说什么?我——不行?”他迷蒙地道,“你今次倒来说句公道话,我到底,行不行?”
她羞涩至极,欲笑又不能,“我莫非还能拿你与谁作比么,无耻!”
他反应了一瞬,脸色挂了下来,“你就不能直说?”
“直说什么?”她梗着问。
他咬了她一口,“平素在外边贤惠得瘆人,在我面前就只知道耍赖。”
她笑叫:“原来我还瘆着你了?你倒是会诬赖人……”
两人在床上拌嘴半天,直到顾渊再也受不了身上的黏腻,一把捞起她去沐浴。又趁空对门外值夜的孙小言吩咐了一句:“将床褥给朕换掉。”
她听得满脸臊红,他倒浑然不觉,便携她迈入浴汤,细心给她清洗。池中水雾氤氲,她早就乏了,此刻便倚着池沿昏昏欲睡。他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半晌,想起书上说的……大约刚才是真的累着她了吧?毕竟是第一次……心里不是不忐忑的,生怕伤着了这个清灵的人儿。可又忍不住撇了撇嘴:难道谁家洞房夜是只要一次就够了的?偏她竟睡着了,扫兴!
薄暖微垂了头,瓷白的容颜,濡湿的发,微微舒展的眉和细长轻颤的睫……他看着看着,素来冷戾的眸光也渐转柔和,又将她抱回干净的床上,为她掖了掖被角。
女人睡得很安稳,嘴角犹噙着一丝慧黠的笑,是他所最爱的那种聪明而勇敢的神态。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没有看见孙小言,便自己小心掩上了门。前殿丹墀之下,仲隐正在辒辌车上静候,见顾渊走来时满脸餍足的快意,轻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