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七不禁“嘶”了一声,心里不免发怵,道:“那要是十根手指头都折完了呢?”
睚眦道:“那就片了他,大理寺的张刀头告老回家开烤鸭店之前,还把他那一手凌迟的刀法交给我了,就是还没找到机会用。”
……那烤鸭店还挺重口的。
李老七转念一想,义愤道:“这姓董的甚是该死,秦夫人安安生生地过日子,怎就惹到了刑部这些个老泼皮头上,便是真的,她一弱女子乱世中又能做什么,一群老不死的咬着不放,真有那么大心力,还不如像陛下说过的那般,多打几个燕人和鞑子。”
睚眦刮目相看:“我倒没想到你竟有这般见识。”
“都是平日里跟王霸蛮喝酒的时候,天天听他磨耳根子,便也晓得了秦夫人乃是仙女下凡的善人……”
睚眦听他那一句熟悉的“仙女下凡论”,便想这怕不是又一个上赶着来当他继父的,顿时伸出一根手指幽幽地看着他:“你怎知道得这般清楚,莫不是跟王霸蛮一路的?”
“不不不,你可别误会,王霸蛮那鸟厮成日里想吃天鹅肉,我就不一样了。”李老七似乎想起什么,脸上飞起两片薄红,“我喜欢那种强势的女子,就像夏大人一样。”
睚眦:“…………”
今年他们老夏家是不是犯了什么水逆,怎么一天到晚总有些个不着四六的吊人冒出来妄图加入他们这个平平无奇的三口之家。
还有一个他打不过的,好气。
蹲大牢三天没叫他抑郁,李老七一句话让他抑郁了。
不过所幸李老七颇有求生欲,又一贯晓得睚眦是个狠人,不敢对夏大人过多表白,便讨好道:“夏兄,若蒙不弃,要不我请你吃酒?上外边吃去。”
睚眦翻过身来,挑眉道:“这儿可是天牢。”
李老七“害”了一声,道:“我娘今早探视时,说那姓薄的老狗和姓董的蠢狗今晚要去请都察院的都御史吃酒,求他们到时候查不出案子,多在陛下面前给他美言,顾不上巡查天牢。让我家今晚送饭的两个书童进来替我们一阵,待天明前回来就是了。”
睚眦刚想说“没兴趣”,就瞥见李老七手腕上拴着根红绳。
不知怎么地,他觉得这根红绳颇为眼熟,细一想,便想起来赤狐山上倒是常见游人手上也拴着这样的红绳。
“你那手腕上的红绳哪儿来的?”
“这、这啊,啊哈哈……”李老七遮遮掩掩了一阵,忸怩道,“我从赤狐山回京后,就总是那个……夜有所梦,又想起红线庙灵验,托人又去了赤狐山那个红线庙求,发现庙给封了,前日出去赌钱时发现他们赌坊的地下有个法会也在卖这玩意儿,就花钱搞了一条,听说是很灵验,能增强缘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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