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曾经一度怀疑仇辉是拿她做饵,引诱什么人跟着他走进圈套,现在看来似乎是朱弦自己想多了?
虽然活着的日子很辛苦,但是如果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也是谁的依靠,哪怕仅仅只为了满足别人的需要,那么朱弦还是愿意为了他人让自己勉强辛苦下去的。
于是朱弦那颗慷慨赴死的心终于开始动摇,她伸出手,主动勾住仇辉的脖颈,往上紧了紧。
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仇辉看向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温柔,他柔和了嗓子对她说:
“小心了,上面有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我带你往上爬一点。”
朱弦没有说话,但是头却往仇辉的颈间微微靠近了些。
仇辉很开心,眼眶里微微有些酸涩。
他说了一句“我开始了”,便真的放开了朱弦,两只手攀住崖壁上的石头往上爬。
仇辉真的带着朱弦爬上了高处凸起的那块平台,两个人刚坐好,便听得自头顶的上方传来青钰惊喜的呼唤:
“少庄主!”
……
这天夜里,朱弦终于在小木屋里留了下来。和往常一样,朱弦睡床,仇辉在床边上趴着。
朱弦看不下去,把自己的脚往里缩了缩,叫他上床来睡。
仇辉抬起头,望着朱弦,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她。
“努,上来了就好好歇着吧!”朱弦尽力把身子缩在床头,朝着床尾努了努嘴。
听见这句话,亮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一些,但是仇辉依然做出开心的表情,对朱弦说了一句“谢谢娘子”。
朱弦看在眼里,知道仇辉心里在想什么。虽然今天仇辉给朱弦展示了他的一腔真心,让朱弦也很感动,但是才经历过这么多事,朱弦实在是身心俱疲。
“我要为娘守孝三年。”朱弦意有所指地对仇辉交代。
“……”仇辉无语,他第一次听说有女人以这种方式为长者守孝的,守孝是守孝,不是出家。
不过他也并没有与朱弦辩解什么,他能理解,也能接受朱弦对自己的任何情绪,他不会生气,更不会埋怨她。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破坏娘子对岳母守孝的心意的。”为了让朱弦能够放心,仇辉很认真地对朱弦表态,就差对天起誓了。
仇辉是君子,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办得到。而他也的确信守了诺言,老老实实地在床脚睡了一夜。
夜里,有人睡不着觉,腐朽的柴木床板吱嘎声不断。
朱弦听见自床的那头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那声音里充满了压抑。
有好几次,朱弦准备放弃抵抗了。如果仇辉要她,她打算不顾一切地满足他。
但是仇辉并没有任何动作,除了喘息,不眠不休地喘息之外,他什么也没做。
东方已现鱼肚白,朱弦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他,“你不困吗?”
仇辉说他旧伤复发了,胸口疼,所以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