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替自己放哨,那么只能自己替自己放哨了。
就这样,朱弦缩在黑暗里,大睁着双眼,默默流泪,独自舔舐心底累累的伤痕。
到后半夜的时候,朱弦的大脑终于熬不住夜了,开始变得昏沉沉起来。
就在睡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将朱弦紧紧包裹的时候,哪怕在熟睡中也能保持警醒的身体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
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朱弦,并触碰她的身体。
睡梦中也能对猥琐男的肮脏触感感到惊惧,朱弦神经质地乍起。
不等她发出一声怒吼,一只温暖又粗粝的大手用比朱弦更快的速度捂上了她的嘴。
“是我。”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在朱弦的耳边说话,“我来救你了。”
那声音低沉,沙哑。鼻尖萦绕一股熟悉的类似青草般的味道,那味道深植于朱弦的身体深处,在一瞬间就能激起她心中千层巨浪。
朱弦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悲伤,眼泪就是这样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
仇辉心疼,手下愈发的温柔。
他把朱弦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带着朱弦无声无息地攀上房梁,钻过那片四处漏风的庙顶,越过高墙,两个人重新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朱弦把自己的脸深埋在他的怀里,久久不愿离开。
仇辉问朱弦,“要不要把杨侧妃和二小姐也救出来?”
朱弦摇摇头,苦笑一声道:“算了吧,你认为是在救她,她们可不会这样认为。你若带走她们,她们还会恨你的。”
仇辉听了,竟丝毫没有意外的感觉,只笑着说了一句:“哈!是么?就知道会这样。”
说完,仇辉便真的带着朱弦离开了。
许久不见仇辉的面,再见面便是救自己于苦海,这一觉,朱弦便睡得特别的踏实。待她一觉醒来的时候,朱弦发现,自己正在一辆飞奔的马车里,身上搭着一件黑色的狐毛大氅。
朱弦唰一声拉开马车门帘,看见仇辉正坐在马车头驾车。马车并不是往京城里走,而是往相反方向走。朱弦抬头看了看天,知道这是在往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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