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已经破了,回城无异于找死,对仇辉选择往出城方向走,朱弦并不感觉意外。
“夫君,我们的家没了,现在又往哪儿去呢?”朱弦轻声问仇辉。
仇辉转头,露出一张明媚的笑脸:“你不担心,反正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就行了。”
朱弦颔首,便再不追问。
仇辉带着朱弦赶路赶得急,傍晚他带朱弦找到一家农户吃过一顿饭后,也不说就在这户人家求个住宿,便又要带着朱弦继续上路。
连那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也忍不住劝说仇辉,“少侠是从京师逃出来的吧?你们受苦了,突然就遭此横祸。不过少侠也不用害怕成这样,咱们外头的军队都已经赶过去了,很快就能平复乱军的。”
仇辉听了便一笑,回答那汉子道:“谢谢这位兄弟,我与拙荆也是有事,所以赶路赶得急。”
说罢,仇辉从怀里掏出十几文铜板,给那庄稼汉子送过去。
汉子见状,也不再多留,接过仇辉的铜板后,便把铜板揣进怀里,嘱咐仇辉这一路上当心点,夜间行车,非得要看好脚下才行。
仇辉与那农户告别后,便带着朱弦继续上路了。
就这样,仇辉带着朱弦马不停蹄,夜不打尖,一直朝南走。他们走出了京城地界,又走出了京畿三镇,可是仇辉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仇辉带着朱弦一直赶到了一个名叫庄家堡的小镇,此时已经离开京畿地区数百里路了,仇辉才终于带着朱弦住进了一家客栈。
而此时仇辉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
听着净房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朱弦静静地坐在春榻上喝手中的茶。
她想,仇辉应该是逃到地儿了,接下来,他们两人应该要在这庄家堡住上几天。
是的,从几天前,朱弦就感觉到了,仇辉带着她马不解鞍地跑这么急,一定是在躲避什么人。
一直跟着仇辉逃到了庄家堡,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朱弦猜不出究竟是何方神圣追得仇辉得这样逃,或许是朝廷的军队?毕竟仇辉在名义上还是西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他的职责是驻守蓟门关。现如今指挥官临阵脱逃,按军法应该是要杀头的。
朱弦想,或许那个追逐仇辉的就是朱耀廷本人也说不定呢!
夜晚,多日不曾在一起的夫妻俩总算再度拥有了安静的二人世界。
朱弦穿着洁白的小衣,蓬松的青丝只在脑后绾了一个松松的髻,烛影摇曳,映在朱弦的脸上,明媚的芙蓉面如一块美玉,在柔和的烛光下散发出温润迷人的光芒。
仇辉望着朱弦,眼底闪烁明灭不定的光芒,他走到朱弦的身边,伸出手来抚摸她滑腻的脸。
就在仇辉把手伸向她颈间的纽扣时,朱弦扭头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