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句话,大半年不曾见面的两个人竟又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静默良久,最终还是朱弦开口驱散了罩顶的乌云。
“妮儿,我送给你的点翠头面三碇金,肉条干两箱一碇银,狗头枣两箱二十两银。送给杨庶妃的金步摇一碇金,阿胶两箱一百两银,狗头枣四箱四十两银。总的算起来,还是给你的礼物贵重一些。”朱弦说。
“姐姐,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妮儿无奈地摇头,似乎很委屈朱弦曲解了她的意思,但言辞间的火气明显消散不少:“我不是要跟谁比……”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最看重的亲妹妹,我怎么可能让你吃不好的,用不好的?”朱弦痛心疾首,言辞恳切。
妮儿皱眉,还要辩解,却被朱弦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话题:“好了,妮儿,咱们大半年不曾见,不要见面就吵架了。”
说话间,朱弦果断地拉起妮儿的手,牵着她走到春榻边,两个人相对坐下:“过来跟姐姐说一说,这半年来你跟杨侧妃过得好不好……”
……
朱弦在西园呆了快整一天,快到吃晚饭的时间,朱弦才回到了上房。
刚走进上房,朱弦就感受到了萦绕在空气中的低气压。
祁王妃正一脸严肃地端坐在窗前,朱耀祺则恭恭谨谨地候在她身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很明显,朱耀祺惹祁王妃不高兴了。
朱弦看在眼里,花蝴蝶般“飞”到祁王妃身边,娇声娇气地唤她:“母亲,女儿回来了!”
祁王妃瞟一眼身边的朱弦,自鼻腔里挤出一声轻哼哼:“就知道你们两个,没一个是靠得住的……”
朱弦明白,祁王妃这是怪自己去筑雅院呆的时间太久,立马搂紧祁王妃的腰,作伏低做小状与她道歉:
“孩儿知道,孩儿有罪!今天只顾自己玩,冷落了母亲,明天孩儿一定哪儿都不去,只寸步不离地守在母亲身边!”
祁王妃听言,忍不住笑了,拿手点她的额头:
“你个小丫头,小小年纪竟也这般油嘴滑舌,连你母亲也来诳?”
见计谋初得成效,朱弦愈发来劲,吊紧祁王妃的胳膊死命地摇:“孩儿说的是真的,是真的!明天一整天,我就住娘这儿了!”
祁王妃被摇得快散了架,终于屈服,她高举双手告饶:“得得得!我又不是孩童,需得着你一整天的看着?小冤家快别摇了,我算是怕你了,胳膊肘都快给你卸下来了!”
朱弦停了手,倒在祁王妃的肩上,望着她吃吃地笑。
“娘,我饿了!”朱弦说。
祁王妃捧起朱弦的脸,怜爱又忿忿然地捏了捏,啐她:“几岁了?还跟个猴似的……去,娘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