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很不安稳,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时不时说几句梦话。
祝政本来站在窗前打电话询问后续,听到动静,转头看了眼满脸不安的关洁,跟对方随便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他拿着手机,步伐缓慢地走到关洁身边。
站在沙发旁上下打量一通梦里都睡不安稳的关洁,祝政拧眉,伸手碰了碰关洁额头。
这才发现她额头滚烫,在发高烧。
祝政急忙摁铃叫医生,检查才得知她伤口发炎,已经烧到39度。
又是忙碌的一宿。
祝政守到第二天中午,等关洁烧退了才放心阖眼。
—
祝政在医院待到第三天便让陈川办理出院手续回家休养。
办理手续那天,关洁回家随便收拾几套衣服,打算搬到祝政公寓去照顾他。
朱真不知道这件事的具体情况,只知道那天关洁彻夜未归,回来时,全身是血,看着很是吓人。
朱真满脸紧张地查问原因,关洁也只无力笑了一下,说这些都不是她的血。
后来朱真去医院探望才知道,那身血是保时捷车主的,为了救关洁腰腹中了一刀,还差点丢命。
针对关洁搬去祝政公寓的事,朱真只有一个想法——
【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关洁走的那天,朱真趴在门口,盯着那收拾衣服的关洁,笑着开玩笑:“这次搬了,应该就不用回来了吧?”
关洁装衣服的动作一顿,她似乎没想到这一步,却也没回绝,“看缘分吧。”
走之前,关洁特意将自己用了四五年的吉他也一同带了过去。
祝政是个不怎么听话的病人,每次吃药都跟要他命似的,徐文远常常被他折磨得崩溃。
最后没办法,气势汹汹端着药碗下楼,脚步直奔厨房,摆着臭脸对关洁一顿骂:“这臭脾气,我是懒得伺候了。你自己管吧,吃不吃药也没关系,反正死的不是我。”
在厨房炖鸡汤、忙得手忙脚乱的关洁,听到徐文远的抱怨,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扭头看了眼徐文远手里满当当的一碗中药,皱眉问:“他又不喝?”
“这狗脾气,能喝才怪!”徐文远啪地一下放下碗,扭头就要走。
关洁无力吐槽。
看着徐文远去而不返的背影,默默端起那碗黑漆漆的中药,轻车熟路走上楼。
路过两间客卧,径自沿着走廊走向最右侧的书房,到达书房门口,关洁扣手敲了敲门,握着门把推门进去。
一进去就见祝政穿着雾蓝色睡袍,上半身瘫在座椅,拿着手机在跟人打电话。
不知道对方讲了什么,他满脸阴沉,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
另一只手臂搁在桌面,手里捏着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