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云念初微微垂了下眼帘。
他的妻主总是这样,总是习惯共情与体谅。
这些日子,伶月不理武澈白,武澈白没人伺候,她就帮着忙上忙下,教武澈白这些,比待他还要上心。
恐怕,他的妻主最终选择他也有这个原因吧。在她眼里,武将军足够强大,可他却孤苦一人,如果被抛弃会一无所有。
那样,妻主会无比愧疚,怪自己的,可她又是不愿亏欠了别人的人。
不过,云念初面上未动,而是用颤抖的手拿起桌上的浊酒杯,抿了一口,道:“妻主,我突然想明白你为何选择我了。”
蓝沐秋手上一顿,一股不妙的感觉从她脑海中缓缓上升。
完了完了,他不是又要吃醋作妖吧?
再看向皱眉不安的武澈白和面色冷峻的他,她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最恐怖的是,武澈白却眼眸皱紧,眸光紧缩,紧紧地盯着云念初,喉结微动,欲说不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那表情,似火山爆发喷火前的预兆。
而云念初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眼眸也愈发深沉了些,淡淡地道:“我想您的原因是……”
没等他说完,武澈白终于按捺不住,头上青筋暴起,道:“云哥哥,我实在不是故意的,可是……”
他拿着佩剑,冲了过去,蓝沐秋心下一惊,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也刷地拔出了佩剑。
这一刻,一旁隔岸观火的伶月却暴露了心思,他也刷地一下子就拔出了佩剑。
原来他一直在看。
而那些手下见此,立刻跟风,如临大敌,也刷的一下拔出了佩剑。
一时间,房内络绎不绝的宾客吓得不敢出声,静默在了房内,生怕一点儿声响,这些人就把矛头指向他们。
而武澈白则如疾风般冲了过去,蓝沐秋紧随其后,云念初则一怔,生生地愣在了原地,也没有逃跑。
武澈白终于冲了过去,然后刷的一声,蓝沐秋终究是晚了一步,仰天长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澈白生生地……
生生地割下了……
自己的衣摆?
然后,武澈白拿起那块布,一边攥住云念初刚刚放下的杯子,一边擦得蹭蹭带响,终于将上面粘的一点儿污渍擦得干干净净。
待擦完了,他的脸色才转红为正常,喉咙里发出了表达舒爽的喟叹,放下了杯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心满意足地笑了,收回佩剑蹦蹦跳跳地跑回了原位。
他的脸上红扑扑的,好像高兴得不乐了,还眨着不解的无辜眸子问道:“咦,你们都在干嘛呀?”
咬牙切齿蓝沐秋:“……”没啥,只是被你闪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