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沐秋随后便从家里拿来了木剑,与他各执一方对峙,脚步移动变幻间,她虽然在往后退,武澈白在往前进,但仅仅两招间,已决胜负。
武澈白下意识地往她的方向一劈,在刀刃即将抵达她的身躯时,武澈白犹豫了下,不敢直接劈上去,她则趁着空隙一躲,然后以木剑直指了他的咽喉。
不同于他的手下留情,她出剑的整个流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你……你”武澈白接不上口,他不想耍赖,输了不假,可他是怕伤到她,才被钻了空子的。
而蓝沐秋眼眸中愈发寒冷,把剑一扔,冷笑道:“到了战场,难道敌人还会手下留情吗?”
“我……我”他感到有点委屈,他是男子,哪有保家卫国的份儿呢,只有私下耍耍剑玩玩还行。
“澈白公子,你不想上阵杀敌吗?”她的茶褐色眼眸中默默含笑,反而逼迫得紧了些,直接走上前去,离他只差了半寸,凝视着他的双眸。
“啊!”武澈白吓得差点惊厥了过去,他脸色突然变白,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是怎么猜出来他的身份的。
而且,她怎么能那样轻易地就猜出了他的心啊……
很快,蓝沐秋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哪个黄花大闺男会出来风餐露宿、情愿和女人同住这么多晚的破庙呢?倘若是贫苦人家也就罢了,偏偏你身佩长剑,举止优雅,烤个小动物前都得走上两里路到溪边一趟,竟然就为了洗个手。如此看来,不是名震京城的悍夫又能是谁呢?”
“你……你”武澈白结巴了,但是一想对方这么长时间也没报官,兴许是没有恶意的,但出于警惕,还是问了一句:“你想干嘛?”
蓝沐秋抓住他的皓腕,与他近乎脸贴着脸,与那清澈明朗的眸光对视。
唇角一弯,她调笑道:“往常在下好奇那个鼓吹一夫一妻、女男平等的人是谁,想不到此生还能有幸得见真容啊。”
武澈白脸红了,毕竟谁人不知,当初因为这一番言论,他被娘亲追着打了三条街,被揍得硬是三天三夜没法下床,结果他就是不改口,还是娘亲屈服了。
于是,他斟酌地道:“我娘亲一生纵横沙场,为国效力,可惜唯有一点不好,她喜欢沾花惹草,让我的爹爹伤透了心。我以此为戒,因此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视爱为唯一真谛。”
而蓝沐秋则有着别的打算,她前世加上此生统共近乎活了四十年,无可诉说的孤独,她想要找寻同类。
她记得,她前世的暗恋对象不就是意外失踪、杳无音信了吗?
说不定这世上,还会有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人:想死,却还活着。
思及此,她笑了一笑,试探道:“想不到,你倒是个正常人。”
“什么意思?”
“如果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能允许对方与其他人同眠共枕、享尽情事的美好呢?”
“你……你信奉的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